火焰滅了,白青栀重新被黑暗披上,微弱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精妙地勾勒出倫勃朗三角。
他的眼眸隐于黑暗中,被長長的睫毛遮住,雙腿修長而放松,唯有一股辛辣的薄荷香氣萦繞。
白青栀發現自己還是适合當一個花花公子。
幾個omega站起身來,向着白青栀走去,圍着他站了一圈。
白青栀沒去看他們,隻是盯着甜品塔,伸手拿了一塊馬卡龍,然後放在嘴裡咬碎了。他的舌尖舔過下唇,折射出潋滟的水光,這才擡起頭來掃了周圍人一圈。
頓了一下,他站起身攬過一個男性omega的腰,附在他耳邊輕聲問道:“願意和我喝一會嗎?”
那個omega有着金色的長發,身姿柔軟,聽到他這樣說,柔若無骨般把自己埋在了他懷裡,答道:“榮幸至極。”
白青栀感覺自己被一股甜美的糖果香包裹着,信息素的籠罩讓他放松下來,兩個人挨得很近,他能感受到懷裡的omega的柔軟。
他沒有問他的名字——不該問的,大家萍水相逢便好了。
白青栀的身邊從未缺過omega,他無需拿出什麼白家的名号,憑這張臉也能招蜂引蝶。
但他竟然是一個處男——不純情·處男·白青栀。
白青栀倒不是因為什麼高尚的理由,單純自己有點潔癖,常年和一堆烏煙瘴氣的alpha混在一起,正經omega沒人會接觸他。但他又不想碰那些随便的人。
但是今晚氣氛正好,适合逢場作戲。
他嗅聞着糖果的味道,難得有了同宿一晚的欲望。
“你想喝什麼?”白青栀低着眼看懷裡的人,他向來是出手闊綽的。
omega正要回答,卻見酒保端了十個杯子上來,托盤上赫然是一杯路易十三白蘭地。
白青栀皺着眉去看,聲音冷冷:“我什麼時候要這個酒了?”
酒保把酒放下微微鞠躬:“先生,一位不知名的客人希望送您這瓶酒,祝您今晚盡興。”
“不知名的客人是誰?”白青栀伸手拿了一個杯子端詳起來,聲線卻是冷的。
“抱歉先生,那位客人的姓名我們不能透露。”酒保低着頭。
“那你能給我指一下是誰嗎?我自己去問。”白青栀有點不耐煩起來。
酒保愣了愣,猶豫一下還是堅定了立場:“不行的先生,那位客人要求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是omega嗎?”白青栀皺眉。
“不是的。”酒保把酒倒入酒杯,鞠着躬退下了。
“啧。”白青栀看着桌上的白蘭地,輕笑一聲,“真是有錢人啊,請人喝路易十三嗎?”
omega扭着身子去看那瓶酒,見白青栀注意力沒在他身上,便悄悄地環顧四周找起那個客人來。
白青栀感受到懷裡人的動作,剛剛的柔情瞬間變得冷硬,他忽然覺得這個omega也相當無聊。
“你還要吃點什麼嗎?”白青栀低眉看向omega,很有耐心地問道。
omega猶豫一下,甜美地回答:“想吃提拉米蘇。”
白青栀眉尾微挑,這家酒吧的提拉米蘇一直是很著名的,口感細膩,層次清晰,價格昂貴。
他招了招手,對酒保吩咐道:“來一個提拉米蘇,再加一瓶檸檬水。”
說罷,他也沒有在意,隻是端起桌上已經倒好的白蘭地酒,咬了一口奶酪喝了下去。
上等好酒的香氣在他的舌尖炸開,極其滾燙的高度酒在他口腔裡滾了一圈,又順着食道一直燒到了胃裡。
仿佛點燃了他。
omega側頭去看桌上的白蘭地,輕聲問道:“我也可以喝嗎?”
白青栀相當紳士的攤開手,淡淡道:“随你喜歡。”
omega回身拿了酒,幾乎是貼着白青栀,故意在他眼皮底下張開嘴,露出柔軟的嘴唇和豔紅的口腔。口型已經張成了O形,挑着眼睛往上看,就那樣似乎是魅惑,又似乎是挑釁的看着他。
白青栀面無表情地看着omega的表演,而後忽然伸出手固定住了那個杯子。
omega的眼睛猛然睜大,竭力想要把酒杯放下,那酒杯卻絲毫不可撼動,烈酒就這樣源源不斷的流到他口中。
omega嗆咳了起來,液體順着他的嘴角滴下來。酒杯中沒被喝下去的烈酒就那樣灑在他們的身上。
omega擡頭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眼睛裡含着淚光,眼神驚恐慌亂。他不明白這是面前男人的癖好,亦或是自己觸怒了這位闊綽的客人。
白青栀伸手撫上他的頭,順着長發一路落到腰際,輕聲問道:“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怎麼辦?”
他的語氣實在是太過溫柔,眼睛裡還含着如水的笑意,以至于omega還以為他是在和自己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