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花家是一個外界十分難以定義的家族。
既可以算作武林世家,也可以算作書香門第。
且還可以算是鐘鳴鼎食之家。
自小在江南花家熏陶長大的花晚晚,她用餐時的吃相其實很好,從容又優雅。
隻除了她手中用來夾菜的筷子,幾乎使出了殘影。
司空摘星覺得他好像不小心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甚至他從頭到尾都沒怎麼顧得上吃菜。
因為他的眼睛已經不再是他的眼睛了。
他的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它控制不住地總是飄向花晚晚…………
的肚子。
司空猴王目光漸漸呆滞,一臉懷疑人生。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無他。
三鍋大米飯,再加上每樣各上了五份的菜品,大部分……哦不,是十分裡至少有八分半,全都進了花晚晚的肚子裡。
他們三個堂堂大男人吃的飯菜,攏共加起來連一個小姑娘的五分之一都沒有。
這種話說出去,鐵定會被那些不知詳情的江湖中人嘲笑掉一把大牙的吧?!
三樓包廂裡。
一個是偶爾給兔投食的“兔兔沙包”陸小鳳。
一個是常年給兔喂食的“兔兔飼養員”花滿樓。
他二人早就萬分清楚了解一隻兔子的飯量,究竟是能夠有多麼離譜的。
所以皆是一臉見怪不怪面不改色。
連眉頭都不曾皺那麼一下。
在這兩個人都如此淡定如此從容的襯托下,司空摘星也開始不由得懷疑起了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大驚小怪。
難道是他這麼大一隻偷王之王太沒見過世面了嗎?
難道是現在的小姑娘平日裡一頓飯就都能吃下這麼多嗎?
難道是年輕輕輕的女孩子有這樣的食量其實都是很正常的嗎?
難道是…………
才怪咧!
怎麼可能咧!
就憑這吓死猴的食量,這特喵真的還能稱之為小姑娘嗎?!!
作為一個以“偷”一字而聞名的偷中王者,司空摘星他最自信的就是自己靈巧的雙手以及敏捷的雙腿,但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他那一雙可眼觀六路的眼睛。
他一雙肉眼可見花晚晚的腰身依舊纖細,身材也仍然清瘦。
人生第一次,他忍不住懷疑起自己這雙從來金睛火眼的眼睛。
他着實不敢相信這是他的眼睛能看到的,這一幕實在太太太讓猴歎為觀止了。
他完全想不通那麼一大桌飯菜,她那麼嬌小玲珑的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究竟都給吃到哪裡去了??
小系統雖然早就看習慣了夜兔的食量,但還是不由得跟着出聲吐槽,它的語氣裡感慨萬千:
[有些兔表面上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吹倒,實際上一頓就能吃下二十碗大米飯!]
花晚晚:“…………”
這倒黴催的傻批系統。
兔兔吃你的喝你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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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晚晚覺得小系統有點不大對勁。
小系統它縮在角落裡安靜如雞好久了。
直到片刻前這統子吐槽欲發作,實在按耐不住開口吐槽了句兔兔食量,這才算是終于恢複了正常德性。
她難得發發善心,想要關心關心小系統的心理健康問題,于是她一邊專注埋頭扒飯,一邊分心在識海裡問它:“統統鴨,你咋個一回事鴨,你從剛才進來這樓裡後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她的話音剛落,就見這坨圓滾滾的白胖團子身形猛地一抖,緊接着又顫了二三顫。
花晚晚:“…………”
摩西摩西?
這是中病毒亂碼了?
這破系統搞什麼鬼呢?
這特喵是哪兒來的受氣包小媳婦啊??
花晚晚一臉無言以對,“從剛才你就老是像這樣抖一下顫兩下又哆嗦三下的,咋滴,你抖擻啥子東北單人轉呢?”
小系統在心裡默默地流着電子淚。
它猶猶豫豫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扭扭捏捏又支支吾吾的。
看得花晚晚越發開始懷疑起這小破系統是不是亂點了什麼帶顔色的網站,所以才中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新型病毒。
小半晌後這隻被某兔懷疑搞黃澀的小系統終于才下定決心,将此前憋了好久的事給咬咬牙吐了出來:[宿主,剛剛在樓下,你看到西南方向的角落裡那桌了嗎?]
花晚晚:“…………”
兔兔宿主的臉一下子都木了。
她危險的眯了眯眼,然後瞬間開始對着某隻小傻X好一番夾槍帶棒。
她憤憤地含血噴統:“你确定你這不是故意在寒碜我的嗎?”
“你要不要仔細看看我這張和地圖相見不相識的臉??”
“我特喵長得像是知道西南方向在哪裡的樣子嗎??”
小系統:[…………]
某統也忽然想起了它這倒黴催的兔兔宿主的生活習性。
人家是大肚能容,她是小肚能吃。
并且她首先還是一個重度路癡!
統統覺得它的統生真的好艱難。
小系統深深歎了一口氣,接着出聲提示她說道:[反正就是一個角落裡,長得很好看的那一桌,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哦~”花晚晚語氣恍然。
然後立馬麻木臉,“……沒注意。”
當時她腦子裡全都是好餓好餓好餓,吃飯吃飯吃飯。
小系統:[…………]
統統上次那麼無語,還是在上次。
統統永遠不能指望這麼一隻齁鹹齁鹹的夜兔,她的腦子裡除了吃飯還能想點别的什麼正經事。
攤上這麼個兔砸宿主,小系統的電子心真滴好累。
它有氣無力地接着說道:[反正就那桌坐着的那倆人中,有一個白衣公子,長相俊美秀氣又斯斯文文的模樣。]
花晚晚面色古怪,“那個公子怎麼了嗎?”
這點滿了十級顔狗屬性的小系統,不是最最最喜歡這種長得漂亮又好看的人了嗎?
這種長相俊美的公子照理說,應該是在小系統的舔顔食譜範圍之内才是的啊?
這次居然不吃人家的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