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小系統那點不成熟的注水演技,裝可憐演委屈什麼的……兔子她完全就吃不下這一套。
順帶着,她還拿捏住了小系統手上正捧着的明晃晃的把柄,“對于你又花費能量偷渡奶茶這種事,我可全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所以,現在我想安安靜靜地吃頓早飯……”
花晚晚說到這裡一頓,瞥了眼正悄咪咪把奶茶往身後藏的小系統,面色淡定的提出了可供參考的建議,“如果你不樂意的話,我也可以現在立刻馬上!把你給屏蔽掉!”
“這樣的話,到時候不論你是想蹦迪還是想炸街都沒人管你了,如何?”
這建議顯然不怎麼樣。
[啊不、不如何!]
小白團子聽到後立馬身子一抖,連忙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死命搖着頭表示它的強烈拒絕。然後它又巴巴地湊上前來,小胖臉上那一臉讨好的谄媚樣,[我乖!我安靜!我讓晚晚好好吃早飯!晚晚别把人家關小黑屋嘛……真的、真的、真的會悶死統的!]
最後一句着重強調了整整三遍。
統統在心裡偷偷抹了一把辛酸電子淚。
識時務者為俊“統”,它可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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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從來都不會為誰停留,永遠都在往前踽踽行走着。
自陸小鳳離開百花樓後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小樓裡的日子舒适安逸又平靜。
是一個非常适合鹹魚生存的生态環境。
對此花晚晚十分滿意。
花滿樓此時手上正捧着一盆蘭草,步伐徐徐地走進了屋内。
他走到了東邊的雕花和合窗前停步駐足,手下動作溫柔的将其輕輕擺放在了樓内向陽的窗邊花幾上。
樓内另一方廊榭處,擺置着一張做工精巧的雕花美人椅,輕适細軟的華貴綢緞鋪置于之中。
面容昳麗的姑娘心慵意懶,安然自若地輕倚其上。
“美人靠”處“美人塌”。
樓廊處鮮花繁盛,花團錦簇。
正正好好,堪堪擋住了那一方閑适小世界的陽光,與此同時也隔絕了小樓之外他人窺視探看的視線。
花晚晚像是沒了骨頭似的,整個兔軟綿綿地癱在美人椅上邊。
偶爾還悄悄探出兔爪子伸向旁邊的黃花梨小木幾上,或順走蜜餞,或撈走點心,時不時的一把塞進兔嘴裡。
“七哥,你今日這丹桂花糕哪裡買的?”嘴裡還殘留了丹桂花的幽香,花晚晚咂了咂嘴回味着問道,“好像和我前幾日吃的味道不太一樣了。”
花滿樓方才洗淨了滿是花泥的雙手,從懷裡取出帕子輕輕拭去殘留的水漬。
他聞言即刻旋踵轉身擡步緩緩走近花廊處,“前幾日,在白沙堤邊上新開了一家名為合芳齋的點心鋪子。”
“我聽街坊提起時皆是交口稱贊其味道極好,似乎很受女子和孩童的喜愛,于是七哥也便跟着排隊買了些回來,想着讓你也嘗嘗看。”
說到這裡他腳步頓了頓,眉頭微蹙着問道,“怎麼了?晚晚是不喜歡這個味道嗎?”
“不是不是!”花晚晚趕緊使勁搖頭。
開玩笑,作為一隻天天混吃等喝的鹹魚,是沒資格對收留她的金主爸爸挑三揀四的。
更何況這還是對她千好萬好的七哥,每每聽說有哪家點心多麼好吃,又有哪家小食多受歡迎,往往都會一樣一樣的全都買回來送給她。
而且這合芳齋她記得小系統說過,好像是萬梅山莊的産業吧?
“我方才是想跟七哥說,這丹桂花糕味道極好!”花晚晚接着說道,“尤其是和先前吃的那些比起來着實好了不少,我吃着感覺也較之沒那麼甜膩。”
聽到兔兔對丹桂花糕味道的肯定,兔兔飼養員這才松開微蹙的眉頭笑了笑。
他走近了被封印在躺椅上的鹹兔旁邊,俯首垂眸輕聲說道,“花梨小幾上還有另外幾樣點心,也是我在合芳齋一道買的,你嘗嘗看,味道好的話七哥下次再多買些。”
“好呀好呀。”花晚晚喜滋滋地點頭應道。
想了想,她又蓦地一下坐直了起來,用手輕輕拈起了一塊方才她試過味道不錯的丹桂花糕,小心地遞到花滿樓唇邊。
她語聲溫軟又帶着點嬌憨,輕車熟路地撒嬌道,“别光隻有我吃,七哥你也嘗嘗看味道好不好呀!”
“好。”花滿樓含笑接過丹桂花糕,拿在手上輕輕咬了一口細細慢嚼品着,片刻後才微微點頭贊同道,“花糕酥軟細膩,丹桂香氣清幽馥郁,既不過分甜膩又讓人唇齒生香。确如晚晚所說,味道極好。”
一聽這話花晚晚登時更開心了,她一整個兔臉上笑眯眯的,接着打算和兔兔飼養員一起再試試其它點心,慢慢享受這大好的明媚時光。
但就在這時,小樓外響起了一陣喧嚣嘈鬧的動靜。
花滿樓眉心微擰,随即偏頭側耳探聽起了喧鬧處傳來聲響的方向。
來人是個姑娘。
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美貌姑娘。
姑娘面帶驚慌,神色失措。
她腳下步伐急促又無章法地使着輕功,從小樓外急匆匆地躍過花廊處的鮮花盆栽,很快就縱身飛了進來——然後猛地一把撞上了擺置糕點的小茶幾。
小茶幾上的青瓷盤噼啪啪幾聲脆響,支離破碎。
青瓷盤上的小點心嘩啦啦四散墜地,七零八落。
更别說那不請自來的姑娘,她腳下踏着那雙紅撲撲的繡花鞋,鞋底馬不停蹄地與小點心來了個親密接觸。
簡直就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飛來橫禍。
兔:“…………”
兔:“?????”
兔:“!!!!!!”
兔兔腦子裡隻剩下了最後一根弦。
繃地死死的,繃地緊緊的。
然後啪噔一下。
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