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晚晚哼笑了一聲,“它和它家飛飛待了一個月,現下感情好得很,我們要說的事能不讓它聽就别讓它聽了。”
蘇老闆微微颌首,随即便已毫不拖泥帶水的開始檢查起了工作進展:“你見了狄飛驚,覺得他怎麼樣?”
要不怎麼說能當大老闆呢?辦事效率就是高哦。
打工兔自然也得跟着開始進行工作彙報:“武功高,腦子好,會做人。”
她本來想說的是情商高,但轉念一想大老闆可能聽不大懂,就随口改成了會做人。
“武功和你比起來,如何?”蘇夢枕問道。
花晚晚一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沒交過手,不能确定。”
“你進了六分半堂後。”
蘇夢枕眉頭微微一動,繼而目光沉靜地看向她,“發生的所有事,不論大小,告訴我。”
努力打工搞錢的兔兔那是很有職業素養的,大老闆發的話當然要聽從。
于是花晚晚從她輕手小心挪動屋瓦卻還是驚醒狄飛驚,到狄飛驚甫一開門就叫破她的身份,再到她成功跟狄飛驚交上好盆友……
從頭到尾事無巨細全都說了一遍。
蘇夢枕聽完後低頭垂眸沉思了小半晌。
然後倏而開口問道:“你沒見到雷損?”
花晚晚不大明白他的意思,這位六分半堂的雷損雷大堂主,不就是傳說中蘇大老闆未來的老丈人麼?這裡邊還有他什麼事兒?
她一頭霧水的問道:“難道我該見到嗎?”
“雷損的武功很高,狄飛驚是雷損其人的左膀右臂,二人的住處不會隔得太遠。”
蘇夢枕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然後說道,“恐怕,自你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在了。”
“不應該啊……”
作為一隻戰鬥直覺敲準的夜兔,花晚晚對此半信半疑,“有人的話我感覺得到的。”
對于這點蘇夢枕是确信的,否則初見之時她也不可能在瞬息間就察覺到他手中紅袖刀揮出的路徑,從而迅速使出那招靈犀一指來應對。
然而……
蘇夢枕沉着冷靜的對此進行了一番分析:“你對殺氣,對敵手的敏銳力,這點毋庸置疑,但若是對方的武功足夠高,且沒有半分敵意呢?”
花晚晚擰眉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應道:“若是這樣的話,我确實有可能會感覺不到。”
蘇夢枕接着說道:“他刻意避開了你,對你又沒有任何敵意,或許還有别的打算。”
這句話花晚晚倒是聽明白了,她說:“你的意思是他會來挖你牆腳?”
喲,好巧。
兔也想挖蘇公子牆角呢。
“雖說他如今已是六分半堂的大堂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蘇夢枕沉吟道,“但雷損從來就不是一個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的人,他的野心當然不止于此,所以現今正是他手中最為需要多籠絡一些得力幹将的時候。”
而這姑娘平日裡總愛溜出去到處玩,玩的時候又總愛迷路,一迷路就愛用上輕功到處亂飛到處找路,她那一身輕功極高的事在汴京城内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雖說除了他以外,直至今日還沒有其它人曾見過她顯露武功,但她的輕功既是那般高深,明眼人一眼就能判斷出來,她的武功亦是不會比輕功低到哪裡去。
再加上昨日這姑娘在市肆大街上那一鬧,當下整個汴京城各大勢力的情報網裡,估計全都收到了她身懷天生怪力的消息。
更别提,她還有着那樣一張貌美傾城的面容。
這樣的一個人,在僵持對峙的各大勢力之間,最為适合被拿來當作一把殺人的尖刀。
雷損會想将人收歸于旗下,不奇怪,也不意外。
跟蘇公子的慎重其事不同的是,某隻兔子今早才剛被胖鳥糊了一腦子的原文劇情,此時此刻的她,當下正直勾勾盯着蘇公子那張美人臉,清奇的腦回路早已經疾馳漂移轉過了好幾道大S彎。
這位雷大堂主是蘇老闆未來的老丈人,那他的女兒不就是兔未來的老闆娘?
聽說那位未來老闆娘的名字叫作雷純,自與蘇老闆定下婚約到如今已有十年之久。
根據小胖鳥所說的劇情發展,幾年後的金風細雨樓與六分半堂雙方之間的關系更加錯綜複雜,局勢也更加劍拔弩張。
那時的雷損已成為了六分半堂的總堂主,在兩大勢力的激烈決戰中雷損因蘇夢枕而死,死前懇求他放過雷純,這位蘇大老闆選擇了點頭答應。
而蘇夢枕曾因暗算身中劇毒而不得不截除了一條腿,他的病情在後來委實愈發嚴重,便将執掌風雨樓的權力大多都移交給了結拜兄弟白愁飛。
他重情義信兄弟,卻反倒慘遭白愁飛的背叛,其人為了謀取樓主之位用盡手段下毒弑兄。蘇夢枕雖然自危機中得以脫身,卻在無可奈何之下選擇與時任新總堂主的雷純合作殺死白愁飛,卻同時也因此而被雷純下了一枝毒鏽從而心智受控,最終提前安排了楊無邪讓其親手将他殺死。
啊,這該怎麼說呢?
花晚晚原本以為現在的蘇老闆已經夠慘了,卻原來是她小瞧了這個世界劇情的狗血發展,失敬失敬,真是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她的這位蘇大老闆,對那位未婚妻又是隐忍又是退讓,就連縱虎歸山的事也都答應得過于幹脆利落,但獨獨卻忘了什麼叫作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再然後又對結義兄弟給予信賴過了頭,就連自家公司的股份大權都統統交托于他人,搞得自己最後還得跟對頭公司合作了一番才能将家傳産業赢回來……
哦,赢是赢了,但人也沒了。
看吧,果然吧。
兔就說蘇老闆真心過于重情重義,早晚得在這上邊栽個大跟頭吧。
啧,真不是兔說啊。
那位雷大堂主真不愧他的名字叫做雷損,屬實是有夠損的哦。
像蘇老闆這樣有錢又有病的女婿可不好找哦。
這特喵真就是個普渡汴京的大冤種男菩薩哦。
“你在想什麼?”
“大冤種男菩……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