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在哪裡?”開口說話才知喉嚨幹澀,發音艱難,身體虛弱,頭還有些微微作痛。
雲汐道:“回公主,是梧桐院。”
梧桐院?不是穆煜的院子嗎?
趙青瑤向穆煜看了眼,右手揉着太陽穴虛弱的詢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王妃這幾日高燒不退,王爺擔心,為了方便照顧王妃,便将王妃抱到了梧桐院。”張士隐微笑着從凳子上起身解釋。
他剛才正在為病人把脈,沒想到病人卻突然間從床上坐起來,還真把他給驚到了。
不過,王妃剛才好像罵師父混蛋來着?張士隐輕撚胡須問道:“不知家師如何得罪了王妃,竟讓您如此遷怒?”
趙青瑤看向張士隐,見他道袍在身倒有幾分高人逸士之相,又聽他稱玉衡子為家師,便猜到了他的身份,遂淡淡的問道:“不知道長的師父是何人?”
“家師正是玉衡子!”
“本宮生在深宮,并未聽說過什麼玉衡子!”玉衡子已是作古之人,趙青瑤不想與張士隐多說,便以此搪塞。
剛才明明很生氣,現在卻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這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士隐打量了趙青瑤一會笑道:“如此,倒是貧道聽錯了!”他以為師父要回來了,到了桃山才知并非他想的那樣,師父沒有回來,亦沒有寄回隻言片語,如今隻能從這女子身上找線索,而她卻是什麼也不願說,看她剛才惱怒的樣子,想是師父把她得罪了。
張士隐心中隻覺得有些郁悶,這女子與師父到底有何淵源,可真是糾結人。
“恩!”趙青瑤起身下床,剛穿好鞋站起身,整個人便有向前栽倒的趨勢,幸好一人手快将她攔住了。
把趙青瑤攔到懷裡的人正是穆煜,自趙青瑤醒來,他便一語不發的盯着她看。
“王爺,貧道剛剛為王妃把過脈,王妃的身子已無大礙,貧道開幾服藥,王妃服了将養幾日便會好了。”
“恩!”穆煜輕應了聲。
張士隐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相偎”的兩人,轉而笑對雲汐:“雲汐姑娘,麻煩你跟貧道走一趟去拿方子!”
“多謝道長!”雲汐對張士隐十分感激,若無道長的醫治,公主還不知道會怎樣。
雲汐說着看了眼趙青瑤,跟着張士隐走出了房間。
沒想到身子會是如此的虛弱,竟連走路都不穩了。
趙青瑤隻覺身體十分虛弱,需要靠着穆煜的胸膛才能站住,隻得道:“勞煩扶我到床上!”
穆煜将趙青瑤打橫抱起放到床上,沉默的為她蓋好被子。
“我口渴!再勞煩幫我倒杯水!”
穆煜靜靜的望了眼趙青瑤,轉身走到桌子邊為她倒了杯水,又轉回身走到床邊遞給她,整個過程一言未發。
趙青瑤喝了水,感覺嗓子舒服了些,一手握着水杯的柄,一手托着杯底,望着杯中的茶水沉默了一會道:“我見到了趙青瑤。”
“恩!”
“她不願意回來!”
“恩!”
“我也不願意回來。”
穆煜不應聲。
“可我不知道怎麼把玉衡子得罪了,他一揮手我便又回到了這裡!”
穆煜望着趙青瑤沉默。
趙青瑤依舊盯着茶杯,問道:“我今日想讨個明白話,王爺要如何才肯放人?如若趙青瑤非死不可,我現在便可把命還給你!”
“你就這麼想死嗎?”聲音中沒有任何波瀾,亦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我隻是不想再如此這般的活了。”
“你說過,你會認命!”
趙青瑤沉默了一會,将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是,我認命,即便是現在我也是很認命的,否則便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與王爺講話了。”
“既是認命,留在王府與離開王府又有什麼分别?”
趙青瑤看向穆煜問道:“日日見着仇人的女兒,你心裡不膈應嗎?是,我不是趙青瑤,但這副皮囊總歸還是她的,我隻想把你和趙青瑤之間的恩怨了了。”隻有了了他們之間的恩怨,她才能利利索索的走出平陽王府。
“這是本王的事,不用你操心!”穆煜說過轉身離開了房間。
趙青瑤有些莫名的望着離開的人,他這是怎樣的邏輯才看出她是在為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