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德眼前的世界變作金色,不計其數的光箭密匝匝地壓來,他擡手,身前瞬間結出層厚厚的屏障,将光箭盡數擋下。
子彈從槍膛内接連射出,擊殺數個白袍人!
大股血液噴射而出,染紅白茫茫的雪地。
最近的那批白袍人被清剿,洛德向遠處望去,隻見西面百米遠的高地上,幾個白袍人将一名銀袍人護在中央。
看樣子,銀袍人是這次襲擊的領頭人。
煙塵還未散去,洛德舉起因多次射擊而發燙的槍,向銀袍人射去。
在子彈擊中銀袍人面門前,銀袍人身旁的一名白袍人身形忽歪,以極為扭曲的姿态擋在銀袍人身前,用軀體擋住子彈。
洛德再次射擊,可惜,這次他們有防備,子彈被魔法屏障攔下。非但如此,那些打在屏障上的子彈還依照原本的路徑,飛回來!
洛德身前屏障再起,平穩地化解這次攻擊。
“該死!”
眼見攻擊不奏效,銀袍人沖洛德身旁的神父大喊:
“傻愣着幹什麼!快牽制住他!”
被吓得瑟瑟發抖的大胡子神父一激靈,當即抱住洛德的大腿。
“大,大人,求求您,您就一個人,打不過他們的,照他們說的做是不會傷到性命的,您就,您就……”
神父正說着,額頂忽地一燙。
冒熱氣的槍口抵在他的腦門上,灼得他額頭發紅起泡。
正對着他眼睛的位置,執槍者的手指微微收縮,正在扣動扳機。
看着這一幕的銀袍人氣憤不已,銀袍人原以為這神父平時跟在洛德身邊,兩個人多少有些交情,能為自己的行動拖延些時間。
誰知道,誰知道洛德會如此狠毒,打感情牌是半點好處都沒有撈到。
既然這樣,那隻能用底牌了!
子彈震碎神父骨骼的瞬間,一股極強的能量從神父體内爆開,将神父炸的四分五裂!
洛德急急後撤,但這股能量過于龐大,渦流般将洛德卷入其中,洛德喉間湧起腥甜,張嘴吐出髒器的碎片。
眼前是純白一片,能量爆炸時的強光令洛德陷入短暫的失明。他正面朝下,癱倒在地,肋骨碎了幾根,紮到肺泡内。
銀袍人等待片刻,确認洛德失去反擊的可能後,這才敢湊近去瞧。
“真是頑強的生命力,這都沒死。”銀袍人啧啧稱奇,命令道:“稍微治一下緻命傷,然後擡上馬車。”
接着,銀袍人從袖中取出卷泛黃的魔法卷軸,卷軸冒着幾絲黑氣,被黑色綢緞束着。
銀袍人扯開綢緞,卷軸攤開,其上的墨黑魔法符文飄出,随着銀袍人口中的咒語,烙在洛德的後背。
*
被人體炸彈重傷,洛德一度陷入昏迷,失去對外界的感知。
他被神庭的人扛到馬車上,神庭的人确認他不會很快就死後,就把他随意地丢到地上。
馬車一路向北,離開聖都,鄉道上布滿石子,洛德身上的傷被颠得開裂,看守洛德的人也沒管他。隻有洛德有要睜眼的迹象時,看守人員才會采取措施,在洛德腦後重擊,阻止他醒來。
這樣過了五日,馬車來到王國的邊境。
王國邊境靠近血族所在的極夜之地,對來往人員的審查頗為嚴格。
車夫扭頭敲兩下車廂,看守人員接到暗号,換上鬥篷,從座椅下的暗格内取出個不足手掌大的鐵瓶,裡頭盛放着血族的血液。
看守人員将血族的血液塗抹到頸間和手腕處,然後将鬥篷随意披到洛德頭上,将後者扶正,擺出合适的坐姿。
做完這一切,邊境的兩名守衛剛好檢查到他們。
看守人員挂起笑,主動打開門。
在前的那位守衛掃過看守人員,視線落到昏迷的洛德身上。
洛德的鬥篷遮得不嚴,稍微變換角度,就能輕易看到洛德顯眼的白金色長發和傑出的五官。
“這人怎麼回事?睡着了?”守衛指着洛德問。
“天冷,他犯困。”
守衛左看右看,總覺得洛德的樣子不像是普通的睡着,皺眉道:“把他叫醒。”
看守人員左右張望,從座椅上取出兩盒精緻的點心,遞給守衛:“他睡得沉,恐怕不太方便。”
守衛收下點心,随手将另一盒點心遞給身後的守衛,闆着張嚴肅臉:“不行。”
看守人員隐晦地向守衛指指點心的底部,守衛一臉莫名其妙地打開。
聖都特色點心被挪開,盒底部鋪滿金币。
守衛下意識轉身,看向他的那位同僚,同僚手裡還提着盒子,沒打開。
看守人員:“現在可以了嗎?”
“可以,可以。”守衛無心去管昏迷不醒的洛德,他現在滿腦子是同僚盒子裡的金币,自己得趁同僚沒發現,早點把另一隻盒子裡的錢拿過來。
該死,他剛剛就應該把兩盒點心都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