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漓的腦子被酒泡成了漿糊,他頭朝下看着床,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行……”
一句“不行”,愣是被他粘膩的嗓音說得動人,傳到遊陌耳朵裡就和求.歡沒什麼兩樣。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把人扔在床上,後頸被勾着帶了過去。
不是說不行嗎?為什麼摟着她的脖子不撒手!
遊陌感覺自己的定力在搖搖欲墜。
靠的太近了。
她嗅到甜甜的酒氣,那瓶果酒是遊旭買回來的,他喜歡這種帶有水果清香的飲料,酒精度數低不醉人,而她從來沒有喝過。她不喜歡,喝不慣。
但是現在,她很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她緩緩地伏下去,溫熱潮濕的吐息撲在面頰上,身下的人突然偏過頭,親了親她的右臉。是很笨拙、用力地親了一下。
他做完這個動作,擡起一隻手遮住半張臉,眸光一閃一閃地看她,小聲說:“我會負責的。”
“負責?你,對我負責?”
遊陌撐起上半身,驚訝地打量他。
“嗯,”他紅着臉,鄭重地點頭,“等我成年就……就和你接吻。”
心裡仿佛有一條白鼬尾巴掃來掃去。
他越是這樣說,遊陌心底的火就越壓不下去,她迅速起身轉了過去,竭力平複呼吸,好半晌才轉過頭:“你休息吧。”
“很香的味道……你身上的香味,變得很濃……”床上的人毫無防備地敞着,兩條筆直秀氣的小腿撐起。
遊陌一刻也待不下去,逃跑似的推門走了。她倚着欄杆,十指攥緊,耳畔清清淺淺的喘息聲似乎還在繼續。
他居然能接收到她的信息素。
遊陌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如果母親知道了,會毫不猶豫地把簡漓綁在她身邊。她現在隻是暫時收留他,他今後要做什麼與她無關,她也不能因為匹配度替他做選擇。
簡漓甚至什麼也不懂。
樓下規規矩矩的alpha們全部都聞到了那股鸢尾根的信息素,本能地排斥不适,但臉上八卦的表情越來越明顯。
“老大這麼快就出來了?”
“别多想,我隻是允許他借住,”遊陌一邊收斂信息素,一邊轉移話題,“你們還沒開學嗎?”
齊覽回答:“這月月底就進去‘坐牢’了,話說老大你這學期也不來上課嗎?”
“我母親不讓。”
前一年這樣說純粹是借口,她的室友們并不知道她出了問題。但現在,遊陌是真的想回去了,這也确實是阻攔她最高的那堵牆。
遊陌和他們聊了一會,視線倏忽間變低,她又不受控制地變了回去。就在這時,走廊上“咔哒”一聲,遊旭開門走了出來。他總是承擔着趕人的任務,以“喜歡安靜”為理由送三個alpha走,導緻現在他們一看見遊旭,就開始收拾東西走人。
這次也不例外。
遊旭像往常一樣施施然下樓,送三個alpha出門,盯着他們換了鞋離開。今天倒是有一點不同,平常alpha們基本上不會擡頭看他,這會兒其中一個女alpha瞥了他好幾眼。
他對上她的目光:“齊覽,你有話想對我說?”
“我……我……”
齊覽正在找着機會搭話,突然被主動問了一下,預先組織好的語言碎得零零散散。
“旭哥,你的生日是這周末,對嗎?”
其餘的兩個alpha愕然地看着她。
被提問的人神色自若,他面對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女alpha,眼神始終平靜:“嗯,不錯。”
是和藹的語氣,他年紀比她大了六歲,面對這個有些私人的問題也沒有表露出一點腼腆。如果齊覽問的是一個同齡omega,那必定是帶着心思的搭讪,但遊旭不會在意。
隻是一個小輩提問,他回答,然後結束。
“那……”
齊覽咽下話語。她似乎不應該再追問生日的慶祝場地,不應該追問有關遊旭生日的任何事情了。他沒有多說什麼,也不想讓她參與。
也許她向遊陌提的話,是可以參加他的生日的吧。
但那樣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坦然地笑起來:“那就提前祝旭哥生日快樂。”
“謝謝。”
漫長的沉默延續到了車内,許瑞憋不住問她:“你怎麼知道旭哥生日的?不過他們家……這慶祝場地也沒我們的位置吧。”
“聽老大說過。”
“是嗎?”許瑞撓了撓頭,“我沒印象了。”
齊覽知道這家夥遲鈍得可怕,但另一個alpha就不一定了。她看向易朔,後者嘴從出門張到現在都沒閉上。
“齊覽,你不會是對老大她哥哥……”
“是。”齊覽點頭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