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的避開開明獸,烈焰翻騰的炎林橫亘在前,扭曲了空氣。
小夭鬓角的碎發瞬間卷曲,她不得不擡起衣袖遮擋撲面而來的灼熱氣浪。
秋荻掐訣撐起一道水幕,卻在接觸火焰的瞬間蒸發殆盡。"尋常術法無用。"他沉聲道,從懷中取出一枚冰晶,"這是北冥玄冰,能護我們半刻鐘。"将冰晶捏碎,寒霧頓時籠罩三人。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塗山璟一眼:“跟緊我,半步都不能錯。”
三人踏入火海的瞬間,小夭聽見冰晶碎裂的細微聲響。烈焰中隐約浮現出猙獰獸影,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可在這大火裡面,居然還生長着一種晝夜都在燃燒的大樹,狂風暴雨都澆不熄它,此刻正在猛烈地燃燒着,發出耀眼的光亮,照得山頂上的宮殿分外莊嚴美麗。
而在大火中,居然還生活着一種動物,那是一群比牛都大的老鼠,每隻都有上千斤重,渾身長滿了兩尺長的毛,毛細得就像蠶絲。這些老鼠數量很多,什麼都吃,在火中時渾身通紅,武力增加,一旦離開火就變得渾身雪白,軟弱無力。
人們等它一離開火,便趕緊拿水去潑它,一潑就死了。然後就把它的毛剪下來織布。用這布做成的衣裳,永遠也不用洗,如果穿髒了,隻需要脫下來放到火裡面燒一燒,就幹淨得跟新的一樣,人們叫它“火浣(huàn)布”,享就是用火來清洗的布的意思。
他們要取弱水,必須要穿過過這片火林。
在冰晶逐漸不支時,秋荻指尖靈光閃動,五塊陣法石懸浮而起,在衆人周圍形成一個透明的靈力屏障。他低聲囑咐:"陣法範圍有限,務必跟緊。"
火林中的烈焰吞吐着熱浪,參天的火樹扭曲着枝幹,仿佛無數燃燒的手臂。小夭緊跟在塗山璟身後,能清晰感受到陣法外灼人的熱浪。忽然,一隻通體赤紅的火浣鼠從火焰中竄出,足有牛犢大小,好奇地用前爪撥弄着靈力屏障。
"别管它,繼續走。"秋荻沉聲道。但火浣鼠見屏障紋絲不動,突然暴怒,後腿一蹬,整個身子重重撞在屏障上。
"小心!"塗山璟一把攬住小夭的腰。屏障劇烈晃動,衆人站立不穩。更多的火浣鼠被聲響吸引,從四面八方湧來。
"它們把屏障當玩具了!"隊伍中有人驚呼。隻見數十隻火浣鼠圍着屏障又踢又撞,屏障内的空間天旋地轉。一隻體型碩大的火浣鼠猛地一記甩尾,"轟"的一聲,屏障竟被整個擊飛!
失重感驟然襲來,小夭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移位。在墜地的瞬間,塗山璟将她牢牢護在懷中。屏障最終砸在一處岩壁上,裂紋如蛛網般蔓延。
"屏障撐不住了!"秋荻當機立斷,"分頭行動!記住弱水彙合!"
"砰"的一聲脆響,屏障炸裂。幾道身影如離弦之箭向不同方向掠去。火浣鼠群愣了一瞬,随即興奮地分散追擊。
塗山璟拉着小夭在燃燒的巨木間穿梭。他身形靈巧,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火浣鼠的撲擊。"塗山氏的血脈不懼火焰,而且及其擅追蹤",小夭在呼嘯的熱風中喊道,"但你的靈力..."
話音未落,前方火焰突然扭曲,一隻足有千斤重的成年火浣鼠攔住了去路。它猩紅的眼睛死死盯着二人,口中滴落的涎水在火焰中滋滋作響。
塗山璟眸光一沉,迅速脫下天青色外袍披在小夭肩上:"往巽位走,别回頭。"
"我留下幫你。"小夭果斷抽出長弓,三支羽箭已搭在弦上。
塗山璟還想勸阻,火浣鼠已咆哮着沖來。他當即咬破指尖,淩空畫出血符。一道金光閃過,方圓十丈内的火焰驟然減弱。火浣鼠身形一滞,周身烈焰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
"原來如此!"小夭恍然大悟。這些生物的力量源自火焰,塗山璟正在切斷它們的力量源泉。
火浣鼠暴怒異常,瘋狂撲咬。塗山璟身形如鬼魅,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幾乎不可見的靈力絲線。小夭屏息凝神,弓弦拉滿,等待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