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再也裝不下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在小夭驚愕的目光中,他啞聲道:"因為...我甯願經脈盡斷,也不願看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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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的寒風呼嘯而過,蚌女裹緊鬥篷,站在渡口望着茫茫海面。她精緻的面容因怨恨而扭曲——本以為那夜之後能名正言順留在相柳身邊,卻隻換來一句冰冷的"即日啟程去北海"。
"憑什麼..."她攥碎手中的貝殼,粉末随風飄散,"一個生過孩子的賤人,也配..."
"姑娘可是要去北海?"一個沙啞的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
蚌女轉身,隻見一個戴着面紗的女子站在陰影處。雖然身形婀娜,但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可怖的疤痕,像被烈火灼燒過一般。
"你是誰?"蚌女警惕地後退半步。
女子掀開面紗一角,露出半張潰爛的臉:"我叫阿甘花,在找這三個人。"她從懷中掏出一幅畫像,上面赫然是塗山璟、小夭和秋荻的肖像。
蚌女瞳孔驟縮。她仔細打量着這個醜陋的女人,突然計上心頭:"巧了,這幾人正是我的仇家。"她故作親熱地挽住阿甘花的手臂,"姐姐為何淪落至此?"
阿甘花眼中迸出怨毒的火光:"都是拜此三人所賜!"她顫抖着講述自己如何被毀容,如何有家不能回,卻刻意隐去了殺鳳鳥、偷食甘木果實的事實。
幾日後,順山腳下的小鎮上來了兩位女子。為首的蚌女腹部微微隆起,攙扶着一個戴帷帽的"表妹"。
"店家,要兩間上房。"蚌女掏出一錠銀子,"我表妹臉受過傷,不喜見人,飯菜都送到房裡。"
掌櫃的連連點頭,卻不知那帷帽下,阿甘花正用腐蝕性的毒液在牆上蝕刻陣法。自從與蚌女結盟後,她日夜都在研制新的蠱毒,誓要讓那三人求生不得。
"你确定他們今日會下山?"阿甘花嘶聲問道。
蚌女輕撫假孕的肚子,冷笑:"每月十五,小夭都會去藥鋪買點藥材。"說着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這是用北海深淵之水煉制的'忘憂散',中毒後一個時辰内任人擺布..."
藥鋪門口,相柳正在為小夭挑選藥材。忽然察覺到一絲熟悉的妖氣,轉頭就見蚌女捧着肚子,淚眼婆娑地站在街角。
"大人!"她踉跄着撲來,"奴婢知錯了,可這孩子..."
相柳皺眉避開她的觸碰,卻見一個戴帷帽的女子突然從巷口沖出,揚手灑出一片猩紅粉末。
"小心!"毛球從空中俯沖而下,卻為時已晚。相柳身體未愈,吸入粉末的瞬間,眼神變得渙散。
阿甘花發出夜枭般的笑聲:"阿山的女人在哪?說!"
蚌女假意阻攔,實則死死按住相柳的手臂:"大人快說啊,說了她們就能給你解藥..."
遠處山道上,小夭正和秋荻并肩而行。她忽然心口一痛,胸口舊傷毫無征兆地滲出血來。
"不好!"秋荻臉色大變,"相柳出事了!"
兩人禦風趕到鎮上時,正看見毛球與兩個女子纏鬥。相柳跪在地上,銀發淩亂,嘴角溢出鮮血,卻仍死死咬着牙不發一言。
"相柳!"小夭的驚呼聲未落,阿甘花已經獰笑着掏出一把淬毒的鳳骨針——
"我要你們全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