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是難以打敗的,但是……”到底還是有不少百華自衛隊是站在夜王這邊的,勉強逃過一陣追殺後,日輪和晴太躲藏在樓梯的拐角下,作為與夜王相處最多的人,日輪自然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事,當然也包括夜王的弱點。
“吉原,其實是夜王給自己打造的桃源鄉。夜兔本身就是懼怕太陽的種族,夜王更是常年沒有沐浴日光,如果他被暴露在太陽之下,那會怎樣呢?”日輪冷靜地分析。
“這裡以前是幕府的地下造船廠,雖然現在看不到,但天花闆上有供船隻的升降口,去管制室,晴太。”打開它,讓太陽照進來。
急急趕來的新八和神樂在走廊處碰到了四處張望的晴太,得知日輪的分析後,護着晴太一路飛奔。
月詠痛苦地蜷縮在地,她難以承受鳳仙的重擊,隻感覺五髒六腑都被錘錯位了,鳳仙已經站到了面前,高高地舉起手中的巨傘,打算一擊斃命。
就在這一瞬間,銀時忍着身上的劇痛,高高躍起,從鳳仙背後閃出,縱身欺近,手中的木刀橫掃,直逼夜王脖頸,洞爺湖帶着淩厲之氣狠狠地抽在鳳仙臉上,疾風驟雨般傾斜而下。強大如鳳仙竟被打飛了出去。
這一擊!
“呵!”湛藍色的瞳孔因興奮而猛地一縮,神威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被鼓噪着沸騰起來。
武士,這就是武士。
他無數次以為銀時要被鳳仙打倒,但銀時無數次地站了起來。
不要給他呼吸的機會,不要給他機會反擊,趁着夜王愣神的功夫,銀時調整姿勢揮刀猛擊,攻勢愈發激烈,夜王擁有太強大的□□了,隻要停下來一瞬,他們絕對會被殺死。
“趁機殺了他!”月詠一聲高喝,苦無如流星般從銀時背後射出。
成功了嗎?
寂靜的時間太久,久到有人忍不住發出喜悅的抽泣。
“哼,沒用的。”山嶽一般的身軀從濃煙裡漸漸顯現,夜王幹啞的嗓音給大家帶來了的深深的絕望。
到底還有誰?能打倒夜王?
神威饒有興緻地坐在玉兔雕像上,看着衆人在鳳仙如山一般厚重的威壓下逐漸絕望的神情。
這樣的神情他見過太多,雖然不是自己塑造的,但也是百看不厭呢。
正想給這場好戲鼓鼓掌時,
“嗡——”陳舊的機拓聲,仿佛行将朽木的老人在垂死之際的呐喊炸裂在耳邊。
樓體猛烈地晃動一瞬,又歸于平靜。
衆人臉色茫然
夜王鳳仙的心裡卻泛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這聲音,
仿佛一道霹靂穿雲而過,倏地一把利劍撕碎了整個鉛雲密布的天際。
“這——”
太陽!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破敗的牆壁外直射進來,溫柔地照拂在大地上,清風伴着暖陽蕩滌了室内昏暗壓抑的沉悶氛圍。
在不分晝夜的吉原待了一天,銀時此時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啊呀,太陽。本來美滋滋看着好戲的神威臉色一苦,他不愛帶傘,反射性往左邊一靠。
“阿伏兔!”
哦忘了阿伏兔不在。
傘呢?傘也不知在哪。
在激烈打架中慘遭波及的門闆歪歪地堆在地上,神威從兔子雕像上一躍而下,撈起了木闆,遮擋在自己的頭上,開始找傘。
雖然他不會被太陽曬死,但夜兔曬了太陽是會難受的,誰樂意自己沒有理由的難受呢。
這一縷清晖恍若聖光。
投射在在吉原女性盈盈的淚光裡。
對夜王來說,他的瞳孔裡卻是倒映起了烈焰。
空中,地下,以及所有站着的敵人,都白的刺眼。隻覺的四面八方都是火鏡,那陽光其實并不熾熱,但對于常年不曬太陽的夜王來說,卻像是火在灼燒一樣。
鳳仙不由地擡臂,隻這一點光輝就把他的眼睛灼燒出了血淚。蜿蜒在老朽的面皮上,顯得愈發猙獰可怖。
血、肉、靈魂都在幹涸。
夜王發出痛苦地嘶吼,他的皮膚像幹枯的樹皮一樣,在太陽的照射下開始開裂,然後一片片剝落。
燙、太燙了,太陽的炙烤讓夜兔的血管爆裂,鮮血順着開裂的皮肉綻開在□□上,夜兔的血脈也來不及治愈。太熱烈了,他想把太陽拽下來,但太陽終究不會垂憐他。
更可悲的是,這太陽,是他一直想困在身邊的太陽所帶來的。
敗局已定,銀時也給出了最後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