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的交易頻率及時間剛剛已經交代給了日輪,相信這個聰明的女人會妥善辦好。
“你已經得老年癡呆了嗎,浦島太郎呀。”
剛滿十八歲的青年在吉原還是很少見,是以日輪緊急準備的衣物難免大了點碼數。
神威穿着深色絲綢材質的睡衣,趴在床上邊把玩着通訊器邊晃腳丫子。
寬大的領口和袖口輕輕垂落,隐約露出他雪白的胸膛和線條流暢的手臂,他聲音慵懶的開口道。
那個據說改變乙姬想法的男人?
不是早投胎轉世八百回了嗎?
這是一段跨越時空與命運的傳奇。
浦島太郎,一個普通的青年,因救了龍宮使者海龜,意外獲得了進入龍宮的機會,那時的龍宮可是宇宙間遨遊的超大型娛樂堡壘,再加上龍宮刻意的熱情款待,尋常人哪能抵得住這樣的誘惑,一來二去間,數月便過去了。
若是在正常的星球也就罷了,幾個月對于人類的壽命來說并不算漫長。
浦島也是這樣想的,以常人的眼光來看,這個青年并未永久沉溺在溫柔鄉,還能清醒的告辭,也算是心志堅定。
奈何造化弄人,
龍宮并不是停留在某一個星球上的,它擁有者龍族特有的穿梭黑洞的秘技,體感是數月的航程,但實際上,龍宮的時間流逝與浦島的家鄉差異巨大。
大夢千年,物是人非,浦島歸家時,家人,愛人早已化為煙塵,這樣的打擊讓他難以承受,郁郁而終,而乙姬受此觸動,甘願将龍宮島沉沒在深海,再未啟航。
龜雨那個小姑娘提及這個名字也是諱莫如深的樣子,還讓他們不要在龍宮直言這個人。
見阿伏兔抱着雙臂坐在桌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神威從床上挺起身,補充道,
“其實他沒死。”
嗯?怎麼突然跳到聊齋頻道了。
“那不是成千年老僵屍了?”難道乙姬自己長生不說,還能給他人增壽?
這個功效的生物好像在另一個知名故事裡才存在,浦島太郎是個人類吧。
阿伏兔手一抖。
差點沒穩住兩管促活劑,這龍宮特有的材料,莫非裡面也有添加……
他可不想飛升啊,雖說人都不想早死但變成老不死也不行。
“給我看看。”神威伸手接過一管液體,上下搖晃了兩下,“那倒不是,浦島太郎應該算是半死的狀态。”
被獨自抛棄在時間長河之外的青年是自殺了,但乙姬把他救了回來,命是保住了,意識卻一直不能恢複。
據說乙姬給他做了冷凍睡眠,放在龍宮城中,等待着浦島在遙遠的未來蘇醒。
“……為什麼?”這個故事是不是跳過了什麼關鍵内幕?
“具體為什麼乙姬要這麼做,沒人知道。”神威眯着眼睛笑,突然把有點累贅的長發繞至耳後,敞露出留白很少的臉蛋,眼神一下子鋒利起來,
“不過我挺欣賞老太太這操控生死的決斷的。”非常符合海賊的做事風範。
“不,團長,有沒有可能或許乙姬隻是單純好心的救死扶傷?”
“難道不是因為看到有人不經過她同意就死了,很不爽嗎?”神威一本正經地分析。
或許浦島太郎發現自己歸家後早已物是人非,既而對誘惑他的龍宮産生怨恨,于是和龍宮之主乙姬爆發劇烈的鬥争……
“……”隻有你的腦洞裡在上演血腥的恐怖片,阿伏兔扶額。
但想死死不掉,聽起來好像确實有點恐怖。
不過管她呢,
反正阿伏兔也不打算在吉原就把試劑用在自己身上,這裡的科技畢竟落後一大截,他得先取用一點在春雨做個實驗。
…………
話風一轉,還有個問題。
“這種消息都是哪來的?”一向腦子裡隻有打架的團長怎麼對這種八卦傳說那麼了解了?
“那不還是多虧了你了。”神威一把掏出坐在身下的通訊器甩給阿伏兔,屏幕上赫然是孔雀姬的通訊頻道。
這個女人多少還是有點利用價值,隻有一丁點。
好嘛,自己偷偷私下聯系還要甩鍋給别人,難道還要他現在就回撥過去自證清白。
阿伏兔想争辯兩句,被神威那直勾勾的眼神一盯,又放下了蠢蠢欲動的手指。
惜命,惜命。
“天地良心,我和這女人間的聯系比你和她之間的還要少呢,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喝喝花酒。”
與其聽完童話故事後在這裡和上司别别扭扭的讨論那個晦氣的女人,不如在吉原逛逛,之前工作加受傷有太多的煩心事,搞得人心力交瘁,現在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放放松也好。
畢竟他們明天就要回春雨了。
“哦?喝花酒?”神威一頓,差點忘了這是吉原。
居然有聽到阿伏兔主動提出喝花酒的一天,這可相當難得。
神威可是知道,夜兔團裡都隐隐懷疑他們副團長是個性冷淡呢。
阿伏兔眼角一跳,感到一陣微妙的異樣,正在換衣服的動作不由的慢了一拍。
他的後背裸露在空氣中,能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目光在審視着,從後背移到左臂。
回頭一看,卻見是神威湊了過來,咧開了嘴。
阿伏兔又沒控制住打了個寒顫,如果他有刺,此刻必定把自己給包起來了。
作為團長肚子裡的半個蛔蟲,他一眼就看出了神威的想法。
“不行,團長你……”他苦巴巴的皺起了眉頭,長着這張臉去喝花酒,也太罪惡了吧。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不是已經滿十八歲了麼?”神威不懷好意的笑,上半張臉卻照舊挂着一副天真純良的表情。
松垮的絲綢睡衣摩擦間發出咻咻的聲音,左手貼着阿伏兔的左臂,從手肘處摸了下來,像蜻蜓點水一般又點到了他的指尖。
阿伏兔感覺神威抓着他的手掌,明明接觸面積不大,但有一種整個人都被拿捏住的顫栗感。
好煩人,這小子好煩人。
神威可太會煩人了,他有千萬種方式,把阿伏兔故作鎮定豎起來的刺拱軟。
喝花酒本來隻是個借口,
這下倒變成非去不可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