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姬華陀瘋了!
所謂的新任第四師團團長孔雀姬華陀,其實就是之前叛逃的第四師團團長——火離!
第四師團團長辜負元老信任,秘密任務再度失敗,被與春雨集團合作的地球反政府武裝抓獲,如今被收押在春雨總部的重型監獄裡!
第一條消息或許并不會引起漂泊在宇宙中海盜們的太多關注,但加上第二第三條,這熱點新聞就足以引爆各十二師團。
那可是憑借出衆外貌、财力與手段聞名宇宙的交際花,不知有多少海盜拜倒在其羅裙之下,如今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真是令人唏噓。
阿伏兔是從勾狼團長那裡得知這個消息的。
之前聯系不上華陀這女人,果然是因為她在地球上鬧事吃癟了,沒想到這麼不中用,倒台的那麼快。
勾狼這家夥陰陽怪氣的臉色阿伏兔并沒有放在眼裡,寒暄完畢轉頭一滴冷汗就悄悄流了下來。
華佗瘋了,是真瘋還是裝瘋?怎麼瘋的?有沒有供出第七師團與她的交易?
還有……
地球倒幕武裝在其中充當什麼角色?
神威當然也想到了這些,穩妥起見,倆人必須前去探望探望。
…………
宇宙飛船上的重型監獄,不至于髒污與腐臭,但足夠陰冷。
因第四師團團長的身份,華陀被收押在牢獄的盡頭,這牢籠連地面都是金屬的,四面昏暗,僅餘鐵栅欄門頭上的微光,讓人堪堪得以看清籠中之人半分面目。
夜兔的皮靴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卻沒有在黑暗中激起通道兩邊的人任何反應,周遭仍是死一般的寂靜。
金屬地面上泛着的潮氣,宛如無形的紗布堵塞了犯人的口鼻,空氣中彌漫着絕望的窒息感。
神威舔了舔嘴角,不開心,夜兔喜歡的是厮殺中沸騰的血,而不是這種頹靡的死氣。
“呵呵呵!”
一聲接一聲似有若無的尖利笑聲從盡頭飄來,帶着熟悉的拉長的尾調,間或伴着疑似玻璃磋磨的粗糙聲。
“是單還是雙?呵呵呵。”
華陀兀自喃喃自語,跌坐在地上,衣衫淩亂,單薄的内衫挂在左肩,任由另一半臂膀在冰冷的牆壁上染上污垢。
如水般的秀發失去了光澤,枯草似的遮罩住巴掌大的臉,臉頰已然瘦削得凹了進去,她的眉目在昏暗的燈光下模糊不清,陰沉沉的,短短幾個月,竟然形容枯槁。
看到有人靠近,華陀的頭微微動了一下,眼皮往上掀起,但看來神志已不能清醒。
沒有聚焦的紅眼珠空洞地盯着前方,嘴角挂着詭異的微笑幅度,左手單扣着吃飯的瓷碗,在粗糙的地面上不住的滑動,就像仍在賭場搖骰子一般。
女人從喉嚨裡再度擠出卡帶般的咳嗽聲,“是單還是雙?”
第四師團團長火離,那可是個以賭起家的狠角色。落到這種境地,還在發出賭約。
“那就,雙。”神威向前走了兩步,作出了猜測。
華佗僵直蒼白的手指覆着碗底,揭開,“骰盅”裡放的是一顆螺帽和一顆螺絲釘。
“呵呵,是單。”
“哎呀呀,輸了呢。”神威也不在意,就勢蹲下,饒有興緻地緊盯着華陀蒼白的臉。
“真讓人哀歎呐,說起春雨第四師團的團長,曾經可是有宇宙第一美人之稱,想不到回來時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唔,看來是真瘋了,阿伏兔在神威身後默默歎了口氣,感慨道。
他不敢想象高貴的霸王花會裝瘋到把自己變成這副模樣。
雖然不知道華陀在地球上搞什麼名堂,但阿伏兔并不覺得這種精神失常是地球人搞出來的,華陀這個膽大妄為的妖精以前就敢孤注一擲背叛春雨,心理足夠強大。
即使在地球上暫時吃癟受了點打擊,那也應該會想着報複回去,東山再起。
現在這樣子,怕是受了春雨的重刑。
那可不妙啊,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吐露什麼不該吐的東西。
比如他們在地球的那個微不足道的小小交易。
“是啊。”聽了阿伏兔的感歎,神威倏地站起身來點點頭。
他閃吧着大眼睛,意有所指,“想不到阿伏兔喜歡的是這樣的狐狸精呢。”
……
這事可真是過不去了。
在地球上的時候,這個話題被莫名其妙的糊弄過去,這下氣氛正嚴肅呢,突然又被當着“當事人”的面試探重提,阿伏兔有點尴尬。
這個桃色新聞絕對是個誤會,但神威近來沒有邊界感的試探讓他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不适。
于是略有點賭着氣,磕磕巴巴繼續沿用在吉原的解釋,“小鬼是無法理解的,這年頭雖然什麼東西都要能一手掌握,已經進入微型時代了,但隻有女人還是要棘手一點的才好。”
“和NDS差不多?”神威斜睨了一眼。
阿伏兔:“不,跟世嘉MD差不多。”
唔,神威低低笑了兩聲,随後斂起笑容,轉頭,朝阿伏兔逼近一步,差點貼到胸膛,似在審示又似在警告。
“所以春雨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畢竟是阿伏兔喜歡的世嘉MD嘛,但是現在在那邊好像也沒有容身之處了哦。她這把賭的太大了,你……也是。”
而賭錯的下場,可不就在這明擺着。
又靠得太近了,
阿伏兔眼角不經意抽了抽,雖說青春期的小鬼就是敏感多疑,但之前他一時沖動放跑了華陀也确實理虧。
證有容易證無難,作為副團長和别的師團有過牽扯确實讓人氣短。
“喂,可以拜托你停止那種詭異的推測嗎?我又不是某個白癡團長,工作中怎麼可能夾帶私情。”
“是是。”神威擺擺手,敷衍道,轉頭就走。
既然華陀這女人已經瘋了,那就再沒有一點利用價值,死人就更是沒有一點威脅了。
雖然阿伏兔極力否認他與華陀的關系,但畢竟戰場上放水是神威親眼所見,此後這個女人在地球蟄伏沒被春雨發現,有點小懷疑也是情有可原吧。
當然,隻是些微的小懷疑,但他不開心,所以要放大,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喂,她整成那個樣子躲去地球,這誰能想到啊。”阿伏兔憋氣,跟着神威亦步亦趨。
把春雨沒找到華陀這個鍋甩在他頭上也太過分了吧。
“是呢。”神威仍舊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