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名忍者舉着刀,呈半包圍的姿态逐漸向站在中央的沖田與澄夜靠攏。
隻待一聲令下……
砰——突然從頭而降的一股巨力把忍者們掀翻在地。
沖田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握緊了手中的武士刀。
“哎呀,我以為把傘打開就能飛起來呢,果然不行啊。”
神威緩緩站起來,他剛才從自己的飛船上躍下,一時之前沒把握住沖擊的力道,把旁邊的“同伴”都震暈了呢。
“……”
阿伏兔撐着傘站在上方的船艦上歎了口氣,隻感到有種莫名的心累。
開始了開始了。
這臭小子。
…………
沖田不滿:“喂,你是哪來的流氓希塔啊。”他的目光聚焦到神威手裡的傘,隻覺得分外眼熟,與萬事屋某個人的武器相似度達到99%。
“呵,整天撐着傘樂呵呵的家夥,都是全宇宙通用的腦子不正常嗎?”
“嗯哼?”神威沒在意沖田總悟說的還有誰,他被這人的劍法吸引到不行,隻想立刻和他打一架。
神威:“你也一樣吧,同是笨蛋,你瞞不過我的眼睛。”
“其實對你來說,将軍首級什麼的根本無所謂吧。”
“隻是因為嗅到血的味道,才被引來這裡,這雙殺人魔的眼睛。”
隻有在随時都會戰死的戰場上,才能真實地感受到活着的感覺,無論斬殺多少惡徒,也無法滿足内心的饑渴。
“放心吧,如果你隻能殺惡人的話……”
神威頓了頓,環視一圈,除了他倆隻找到了一個尚且在瑟瑟發抖的礙事的女人。
打架之前也要學會清理一下戰場咯。
他把手中的傘慢慢收攏起來,在手上掂了兩掂。
“那我可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噢!”
話音剛落,一顆子彈從傘内隐藏的槍膛呼嘯着,直朝澄夜公主面門而去。
“啊——”
一顆子彈,卻仿佛帶着山呼海嘯般的力道,澄夜發出一聲尖叫,臉色煞白,腿一軟跪坐在地。
沖田總悟:“那麼你就試試吧。”
他手腕一抖,幾乎沒人看清使了什麼動作,叮的兩聲,被一劈為二的子彈殼落在了澄夜的身前,僅僅相距十來厘米。
“下一回,瞄準這裡。”沖田的手指在自己胸前點了兩下,露出一抹挑釁十足的笑容。
“這次可要瞄準了,要是打偏了,會在你肚子上開個洞哦,宇宙的惡人……”
“别小看地球的警察……”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神威标志性的笑眼眯起,眼底卻沒有任何一絲溫度,下一秒,周身殺氣如風暴般席卷,已瞬移至沖田身前。
這次不是子彈。灌注千鈞之力的傘尖化作獠牙,徑直向沖田總悟左肩紮去。
咬住了!
骨骼碎裂聲混着血沫濺在兩人之間,沖田卻借着貫體而過的傘柄向前滑了一步,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硬生生用□□卡住武器,反手送出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以自身為誘餌去夠神威的身體。
這一刀本應斬向神威的咽喉,神威偏頭避過緻命處,也任由刀鋒沒入自己左肩。
兩柄兇器同時發出哀鳴,斷裂的傘尖與刀尖墜地時竟在甲闆上鑿出星火。
面對這樣的強者,以血還血,不虧。
神威異常亢奮,瞳孔猛烈一縮,他雙腿一蹬,拳風撕裂了空氣帶着摧山裂石的威勢。
沖田總悟已經沒有餘力去顧及澄夜的安危,神威可以不靠破損的武器,他手中卻不能隻有殘缺的刀刃。
總悟勉力以精準的劍術和機動性周旋與神威纏鬥了幾個回合,終是體力不支摔倒在牆角。
血,随着一隻癱軟的手掌飛了出來。
他伸出右手去夠地上斷裂的刀尖,卻被神威拾起的苦無釘在手背。
神威定睛一看,沖田左邊破碎的袖口下,血迹在牆壁上已噴濺成傘狀。
“嘻。”這場面很好地取悅了神威,他踩着血泊逼近,俯身正打算給對方最後一擊。
突然眼前寒光一閃,半截刀刃直直穿透他握拳的三指,直至被堅硬的指骨卡住。
一柄極短的斷刃,握在沖田總悟的右手中,入眼是少年劍客的得逞的獰笑。
什麼時候?
神威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驚了下,這才反應過來上套了,這人的手沒問題,斷肢是一開始船艙裡飛出來的。
好樣的!
神威這下真是怒極了,他舔舐着右拳貫穿傷溢出的鮮血,暴虐笑意在喉間翻滾。
真是找死!
他沒有收手,換成了左手出拳,沖田則拔出手背的苦無,反握在掌心刺向神威暴戾的眼。
突然……
“砰——”的一聲震耳欲聾,如大廈傾倒,整個貨船都劇烈顫抖起來,四周泛起了無數的濃煙。
火光伴着電火花在爆炸燃起的硝煙中若隐若現,船身好似要肢解一般發出了哀鳴。
神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興緻,怒氣正盛,忽得感覺心口一痛,皮肉撕裂的觸感順着冰涼的銳器傳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在喉頭猛地炸開。
噗——他被逼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
操!什麼東西?
阿伏兔瞳孔壓緊,差點把手裡的傘柄捏碎。他在上面看的不是特别明顯,飛船爆炸好像掀起了什麼東西。
神威在戰場上從沒倒得那麼快過,明顯是着了道了。
阿伏兔太陽穴突突直跳,竭力壓着擔心的情緒對身後的下屬道:“跟我下去。”
飛船即将要分崩離析了,動力系統被損壞,拉不住這龐大的身軀,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戰況十分激烈,滿目瘡痍。
阿伏兔踢斷半截貨箱,大步向神威走去,不遠的艙壁處,沖田總悟滑坐在牆角,看到逼近的數十隻夜兔,又勉力從地上撿了把刀,把自己撐起來。
沖田緊緊地盯着阿伏兔等人。
阿伏兔現在沒心思理會他,向手下使了個眼色。
灰蒙蒙的煙塵下,神威癱軟倒下的身影沒有動彈,還伏在甲闆上。
一根一米多長的粗大鋼管,似乎從後胸插入,紮透了整個軀體,又從前腰腹穿出,将身體釘成了一個傾斜的角度,日光在鋼管表面折射出冷冽的光斑,在阿伏兔瞳孔裡閃了閃。
刺目。
溫熱的血順着鋼管表面的凹槽蜿蜒而下,好似在甲闆上暈開暗紅色蛛網。
阿伏兔的喉結上下滾動,冷汗順着脊椎滑進後腰。他感覺喉頭幹澀,說不出話來。
因為神威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