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呼吸聲萦繞在耳邊。
從讓人面紅耳赤的回憶中跳出來後,阿伏兔轉頭,對上了身側一張白淨紅潤的臉蛋。
看着很乖。
深藏在地底下的房間免不了泛着潮氣,早晚的溫差還是極大的,神威睡得沉沉的,裸露在外的臂膀觸到冷氣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阿伏兔條件反射地伸手替神威掖了掖被角。
動作比思考更快,反應過來後,收回的手一僵。
操,還在犯賤。
他這輩子就是多管閑事被賤死的。
阿伏兔挺了挺身,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從肌□□裡都滲出了酸意,全身像被坦克碾過一般痛。
從厮殺的戰場上下來都沒有那麼痛。
關鍵是身體内部空蕩蕩的,四肢潮/熱,腰膝酸軟,像極了彈熟了的軟棉花。
虛了,真的虛了,被徹底榨幹掏空了。
怎麼會這樣,
他是個男人,這太不正常了。
阿伏兔眼底泛了點青黑,心裡很是沉重,那種負罪感卷土重來包裹住了腦袋,把思緒攪得一團混亂,他有點不知所措,不開葷則已,一開葷驚人,難道自己真的是個隐藏的變态。
難道其實是他無形中把神威帶上了這條歧路……
阿伏兔不自覺地以手握拳反抵在嘴旁,啃了啃指甲,面上滿是焦慮。
怎麼辦?
該怎麼辦?
他真該死啊。
…………
昨晚的胡鬧到底是怎麼收場的,他都沒有記憶了,(……略……)
摸着摸着,指尖一涼,被一個硬硬的塑料殼咯了一下。
嗯?這是什麼?
阿伏兔摸起來一看,粉色的瓶身已經被擠成了扁扁一片,瓶口尚滴着幾滴來不及風幹的液體,一絲熟悉的甜膩氣息飄至鼻腔,像天雷勾動地火,讓人小腹一緊。
突然牙有點酸。
瓶身的正面畫着幾個不知名的鎏金符号,左下角藏着一個小小的奔月玉兔圖标。
這不是他們第七師團的标志嗎?被鳳仙用在吉原。
吉原的東西?
吉原的東西能是什麼正經東西!
翻到背面,有一行蚊蠅般的說明小字,地球上的文字阿伏兔也看不太懂,依稀辨認出“無害”“添加了少量愛染香提取成分”等信息,最下面的括号裡,則是用量提醒。
一人份,不對,好像後面多了個零。
嗯?看錯了?
阿伏兔揉了揉眼,仔細對着昏暗的光照了照。一個大大的10顯現出來。
操,十人份!
如果算上夜兔良好的吸收體質,怕是這個東西的效力還要乘上不止兩倍。
畜生!這個畜生!
昨晚莫名的放/浪突然有了極為合理的解釋。
沉甸甸的負罪感突然也減輕了不少。
可這下不止是腎虛腿軟,阿伏兔臉色鐵青,感覺心肝脾肺腎都一起疼了起來。
好氣,氣的腦袋發暈。
他咬着牙把神威推醒,把粉色的瓶子往這個罪魁禍首身上一摔。
“十人份……你……你還是人嗎?”
瓶身在神威的肩膀處彈了兩下,落到了枕頭上。
“嗯?”神威被砸醒了,還有點睡眼惺忪,模模糊糊也不知聽成了什麼,嘟囔着嘴,“一個人你都成那樣了,你還想要十個人?”
?簡直一派胡言。
阿伏兔氣極:“你昨晚塞我嘴裡的,是十個人的用量……你……”
真的太畜生了,宇宙怪物都頂不住吧,其實這小子真的是想殺了他吧。
他漲紅了臉,“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神威:“不敢什麼?不敢殺我?你就是舍不得,你還根本打不過我。”
阿伏兔:“你!”
神威:“我看你爽的很呢,你(……一些騷話)……唔。”
“我求你了,要點臉吧。”阿伏兔撲過去捂住了神威喋喋不休的嘴,這話未免也有點太……了。
“你昨晚還沒求夠嗎?”神威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覆在嘴上的掌心。
阿伏兔又火速把手抽了回來。
“那沒辦法。”神威把手又伸了過去。
再度按上了昨晚掐的非常順手的腰窩。在阿伏兔光滑緊緻的肌肉線條上流連忘返地撫摸。
神威:“誰讓我小小年紀就上了一條賊船當了海盜,沒人教嘛。”
鬼鬼祟祟的手從腰部又挪動到了健碩的胸肌上,昨天留下的抓痕與斑斑點點已然消失不見。夜兔的體質恢複太快,這讓神威有點不爽。
他又掐了兩把,滿意地看到對方吃痛的神情。
…………
神威:“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造反了,說吧,為什麼騙我,趁我現在心情還可以……”
阿伏兔把神威在胸前作怪的手撕了下來,“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神威眼神裡挂滿了探究:“你探什麼親?”
這一點讓神威很是介意,阿伏兔不怎麼喜歡提自己的過往,但曾經透露的信息是父母雙亡了。這和阿伏兔現在的做法不一樣,這種不一樣讓他感覺如鲠在喉。
他容不得一點不一樣。
其實神威的心情并不好,不過身體倒是因為昨晚的吃幹抹淨而格外餍足了。看在這家夥昨晚的表現讓他還算滿意的份上,他的耐心可以支撐到多聽兩句話。
阿伏兔:“……”
他可真沒想到神威會介意這一點,有點稀奇。難道是解開家庭心結的後遺症嗎?
“真都死了,我明天帶你去上墳好吧。”
屍體都沒有,留下墳還是衣冠冢。
衣冠冢背後的老樹還跑了,真是個操蛋的世界啊!
阿伏兔把自己的情況簡略地和神威說了說。其實根本沒什麼好說的,比不上神威那家庭麻煩程度的一根小指頭。
婆婆他們甚至稱不上是“親人”,隻是年幼相識的“故人”罷了。
阿伏兔的确沒想到神威會在意這一點,細細一想又覺得自己的做法确實不妥,把嗓音軟了下來,“……就是這樣,其實我在第七師團的時間可能相比之下還更久一點呢。”
所以歸根到底,他才是一個除了第七師團就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吧。
……
神威的麻花辮早就在劇烈的運動中散開了,橘粉色的長發鋪了一背,露出了雪白的肩頭。
殷紅的嘴唇被唾液潤濕,像個索命的豔鬼。
他默不作聲,湛藍色的眼珠子轉了轉,攬着阿伏兔的腰往自己身邊一拉,移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