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上一棵大樹,坐在了枝丫上,給夜兔們發送了個定位。
算了,也不是非得找到神威,直接回去吧。
……
茂密的樹冠像是緊密咬合的齒輪,切斷了最後的光明,仿佛有人在天空拉下了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個森林迅速籠罩。
夜晚的森林并不靜谧,反而升起無數細碎的響動。
部下反饋飛行器開過來大概需要兩個小時,阿伏兔便靠在粗糙的樹皮上等着。
濕熱,沉悶,還有蚊蟲的叮咬,這顯然不是一個宜居的地方,阿伏兔擡頭望天,透過枝丫倒是能看到澄澈的夜空中一閃一閃的星光。
也不知道哪一顆是他們的老家。
他們這些夜兔在宇宙中居無定所地亂飄倒也是習慣了,神樂隻在烙陽和地球常住,把地球當做第二個故鄉看重也是人之常情。
地球上的人托陸奧來找神樂,看來天道衆對地球的威逼也已經是快要到極限了。
不怪神威在吉原一眼就看中了坂田銀時這個武士,這一路接觸下來,鬼兵隊的人自是不必多說,哪怕是沒有正面接觸到的真選組,桂小太郎,坂本辰馬等人,也是很優秀的人才。
哪怕是一橋喜喜這個爛泥竟然也被扶上了牆。
都說士為知己者死,在這場戰役中獻出生命的佐佐木異三郎,河上萬齊等人自然也是值得敬佩的。
阿伏兔坐在樹杈上閉着眼胡思亂想,當初聽阿呆提督那個蠢貨的安排跑去地球一趟,沒想到後續竟扯出那麼多事。
地球确實很有趣,就那麼被毀了豈不是很可惜?
“有趣?”一道陰沉沉的異響從耳邊突然炸開。
啊?他竟嘀咕出聲了嗎?
阿伏兔直覺這是神威的聲音,可還沒來得及高興,頸部就被一隻冷冰冰的手摳住,被人勒着脖子往後仰去。
他坐在樹枝上,背後空蕩蕩一片,瞬間被帶着摔了下去,後背一痛,身下的枯枝被壓得“咔嚓”作響,可還沒等他緩過神,身下的枯枝竟突然松動,伴随着一陣塵土飛揚,身子滋溜一下急速滑落。
摔得不巧,枯枝下竟還有個隐藏的地洞。
阿伏兔隻感覺耳邊風聲呼嘯,他下意識地伸手,試圖抓住點什麼來穩住身形,但四周隻有粗糙的洞壁,手指劃過,火辣辣地疼。
身後的人還不放開他,兀自用手臂箍着他的脖頸。
“砰——”的一聲,兩人纏作一團落在了洞底。
又犯什麼病!
阿伏兔象征性掙紮了兩下,“團長!”
絕對是神威,這氣息太熟悉了,整個宇宙也找不出來第二個。
……
“那是誰啊?”
神威的聲音低沉,一聽就是在生氣。
“那個女人?”
黑乎乎的洞裡,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猜都能猜到一定很臭。
夜兔能輕易分辨出同類的氣味,那是隻沒有見過的夜兔,還是一隻女夜兔。
在春雨當海盜當了八百年的海盜,也沒怎麼碰上同族,更别說稀有的雌性了。他一出去,這家夥就不知道從哪搭上了,倆人一路同行還挺親密的樣子。
神威的手指按着阿伏兔的喉結來回摸,話裡話外滿是威脅。
阿伏兔一愣,“陸奧啊!”
“所以說……陸奧是誰啊?”神威眼睛一眯,溢出的不爽都要化為實質了。
啊?噢!好像快援隊的人他們确實沒怎麼接觸過。
“唔……”他好像快要被勒窒息了,阿伏兔掐着那鐵環一樣的臂膀小聲争辯,“快援隊!快援隊的!”
什麼快援隊慢援隊的,神威沒好氣,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我好像跟你說過,要是讓我看到這樣那樣的……”
“咳!”喉結的桎梏稍稍松了點,阿伏兔長吸一口氣,
“你是笨蛋嗎?你是笨蛋吧!”
說什麼胡話呢,真是的。
“放開我,唔……是坂本辰馬他們,找神樂有事。”好痛,這臭小子把他當人肉墊子,背上都要撞傷了。
一聽是和神樂相關的事,神威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點,放開了手。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把人重新往自己身邊一拉,“所以沒事你就沒想着來找我是吧。”
阿伏兔頓悟,這就是小兔子拉不下面子純粹地沒事找事。
“我給你發了很多信息,是你一直沒回我好吧!”
“你明明和她分開後才發!”而不是一到這個星球就發。
“你跟蹤我嗎?”怪不得下午跟着定位怎麼都沒找到神威,原來是跟他捉迷藏呢。
“你給我閉嘴。”神威又有點惱了,“這裡痛是吧?”他掀開阿伏兔的上衣,往後背被撞到的地方一戳。
“嘶——你幼不幼稚。”阿伏兔想撥開神威的手,腰部卻被緊緊縛住,一條腿從他的兩腿間穿了進來,把人固定地擠在山壁上。
這緊貼的姿勢和氛圍有點不太對,阿伏兔頭皮發麻,“你别在這犯渾……唔……”
話還沒說完,一個柔軟的東西便覆在了嘴唇上,他隻覺雙腳一軟,腦袋瞬間有些發懵。
“唔……咕……”吻得很深,算算時間他們也有好幾個月沒見了,上次見還是……
阿伏兔滿臉發紅,想把神威推開一點,别親了,再親要嗯了。
可神威是那種越是不讓越是來勁的人,他死死地掐着男人的腰抵在牆上,順著唾液溢出的軌迹一路舔舐,從唇舌舔到喉結,又回到下巴。
滴滴滴滴——
“唔……這……這個……”阿伏兔指了指懷裡嘀嘀作響的通訊器,一定是同行的部下已經找來了。
神威沒有理會,反而從他懷裡摸走通訊器往地上一扔,“專心點!”
消息可以不回但定位和聲音沒關……
沒多久一些熟悉的腳步聲和嗓音便在頭頂響起,“副團長?”
“副團長你在嗎?”
“唔……有人!有人!”阿伏兔拍了拍神威的肩膀,急得腦子一片空白,冷汗都要流出來了。
直直的光束在頭頂不住亂晃,終于好像找到了發聲的來源。
神威在夜兔的手電照進來的前一秒才大發慈悲放開了手,勾着唇隐在了黑暗裡。
“副……團長?”部下撥開枯枝從洞口上方探照下來。
“是什麼敵襲嗎?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阿伏兔:“……”
“沒……我醉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