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幾道身影隐沒到了破舊建築中,穩穩架在了沙坡上的狙擊槍也終于放了下來。
有個圓臉的alpha鬼鬼祟祟地靠過來:“祁學長,我已經看不見他們了,咱們要追上去嗎,還是在外面守株待兔。”
祁星竹聞言轉頭掃了一圈站在自己身邊幾名小朋友,在他們期盼的眼神中勾着唇開口:“你們覺得自己能搞得定莊秋嗎?”
小朋友們想了想主席一拖三,還能在沙漠裡靈活躲避,甚至舉着根棍子就能擋下子彈的剽悍模樣,立馬用力搖頭:“不能不能。”
“那麼以少對多的情況呢。”小朋友們剛想要回答,便又聽到校霸懶洋洋地補充:“我們少。”
那當然是更不行了!
聽到這裡,就算是經驗少還有點呆的一年級學生們,也終于聽懂了祁星竹的言外之意。
教學訓練隻是為了讓他們這些從來沒有使用過模拟系統的新生們開開眼界熟悉熟悉“新生活”,當然也是為了淬煉一下這群心比天高的alpha的心性,如果設置太困難的地圖反而不太利于目的的實現。
所以這個沙漠看着寬廣,但大家的降落地點應該不會距離太遠。
在剛才的追擊中,莊秋和祁星竹幾乎是帶着小朋友們穿越了大半個沙漠,其中一直沒有遇到其他人,那麼在此時出現的破敗建築,多半就是最後的聚集降落點。
荒野玫瑰隻有那麼三個在外面跑,但他們卻足足有七人,還大概率已經都暴露在了莊秋的探索範圍内。
那麼掉反過來,建築内部的人員數量,對于沙漠之刺陣營便不會太有利。
“那那那他們豈不是會被主席狂虐!”圓臉alpha急急忙忙地收起槍,看着那個碩大的破敗古建築,像是在看悲慘同伴的墓地,慌張道:“我們趕緊下去幫忙吧!”
或許是為了響應他的話,下一秒衆人便都聽到了提示音響起。
“注意,當前存活人數為:11/11。”
“!!!哇靠!!祁哥!主席動作也太快了吧!他才剛進去不過兩分鐘啊!”
“不會我們剛趕到,裡面就已經血流成河了吧?!”
“你這個烏鴉嘴就不要再随便詛咒了!!”
小朋友們睜大了眼睛叽叽喳喳地湊在一堆嚎叫,正在把玩着槍支的祁星竹卻沒忍住輕輕扯了扯唇。
這麼兇,不會是在報複自己一開局就擊殺他的陣營成員這種事情吧。
小心眼的莊秋。
嚎叫了一通的圓臉alpha深感如果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不出十分鐘,建築物裡面的夥伴們就要直接被團滅了,正想要轉頭去喊祁星竹,一柄狙擊槍便被随手抛了過來,他連忙上前一步去抱住它,很迷茫:“祁哥?”
“你的精神體是鳥類吧。”祁星竹在将狙擊槍丢過去的時候,順便還拿走了不知道是誰的短匕首,手腕轉了兩下,便将它隐沒到了袖子陰影中,掀開眼看向這些明顯沒有什麼經驗的學弟學妹:“誰說躲進建築内部,就不能繼續狙擊了。”
“所有鳥類精神體都擁有一雙敏銳的眼睛。”莊秋從剛剛被淘汰的倒黴alpha的身上搜出了一柄無托式狙擊步槍,平靜地将其遞給了身邊滿臉寫着慌亂的同伴手中:“遊隼更是天生的捕獵好手。”
主席在認真看着一個人說話的時候,琥珀色的眸子會專注地盯住對方的眼睛:“小鳥,你會是很好的狙擊手。”
這樣便很輕易地就能讓人産生自己正在被信賴的極強錯覺。
對于年紀還小的毛頭小子尤其好用。
就算仍然沒有被記住名字,但精神體為遊隼的alpha還是一下子就挺直了背脊,青澀的臉漲紅一片,本來想要拒絕的話也變成了一句結結巴巴的:“我知道了主席!你、你需要我做什麼?”
“總不能隻有祁星竹可以有狙擊手吧。”莊秋将被小朋友拿歪了一些的槍扶正,輕聲地這樣說:“我需要你藏在暗處,阻擊掉對面的子彈。”
“并且……”主席大多數的時候都沒有太多的表情,偶爾露出點笑意來,便讓周圍的小alpha們都不自覺呆住,他慢吞吞地下達了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在關鍵時刻吓小狗一大跳。”
——
這處沙漠中的龐大建築,像是一處被廢棄很久的城堡,裡面的光線很昏暗。
按理來說光線越暗對于莊秋幾人來說,應該是更有利的事情。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也相當危險。
畢竟裡面這群藏了很久的小家夥,估計早早地躲在了暗處等待,他們即便再小心仔細,隻要是感知能力還算不錯的特種人,都能在古堡進入新人的瞬間警覺起來。
“主席,其他人還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萬一到時候和自己人打起來了怎麼辦?”精神體為花豹的alpha性格比較怯懦,在好友被派去當狙擊手,剩下一位同學又是敵方陣營的情況時,便不由自主地向着莊秋靠近。
一靠過來,就發現面無表情的主席正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撸着自己的精神體,小花豹就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同為alpha會産生的生理性排斥一樣,在主席的手底下沒出息地發出開心又緊張的呼噜聲。
他頓時臉上一紅,結結巴巴地繼續問:“我、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和剩下的同伴彙合……”
“沒關系,他們會自己找過來的。”莊秋拎住小花豹的脖子,将它抛回alpha的懷裡:“該來的都會來。”
花豹的臉上露出和主人一樣的困惑茫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莊秋的話中之意,便被主席猛地扯住手臂,用力一甩撞到十米開外的牆上,踉跄了好幾步才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