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黑色短發的少年目光堅決又慌張,用力地咬住牙:“絕對、不行!”
莊秋首先看了一眼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小奶狗,又擡起頭看向和拽着它肉乎乎脖子的祁星竹:“哦。”
祁星竹已經在腦中完全否定了莊秋的計劃,但又不能直接将自己的理由說出來,正猶豫着該怎麼說服他打消這個想法,就聽到他又随口回答:“那好吧,我不找其他同學了。”
想要說的話一下子又重新吞了回去,祁星竹愣了愣。
這麼簡單就成功了?
今天的主席太好說話,甚至不久前還破天荒地請了一碗面,祁星竹莫名有些不适應,躁動的情緒無處釋放,隻能别别扭扭地揉着小狗的腦袋,斟酌着語氣:“你……”
“祁星竹。”莊秋卻又忽然開口。
祁星竹背脊一直肩膀一挺,沒出口的話再次硬生生地轉了個調子:“又幹嘛!”
“我不找其他人,那找你可以嗎?”莊秋靠近一步,垂下眸伸出手逗弄了下校霸懷裡的白色卷毛狗,在小狗興沖沖地想要伸出舌頭來舔他時,及時地收回手,擡起頭:“祁星竹,你能幫我收養它一段時間嗎?”
狗在祁星竹的懷中,為了阻止這隻精力過分旺盛的崽子蹬着腿亂跑,祁星竹将它抱得很緊,狗頭和爪子都與胸膛緊緊相貼。
小白狗長得太小一隻,莊秋摸它身上毛毛的時候,修長的手指一不小心就會劃過祁星竹的前胸。
觸感很輕,還不如狗崽子亂刨亂蹬來得重,卻令祁星竹瞬間就繃起了皮膚,手指無意識地蜷縮着收緊。
再加上他輕飄飄的那句話——‘不找别人,那找你可以嗎’。
說句實在的,祁星竹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不是喜悅,而是壓抑了許久的憤怒和很多的委屈。
現在知道來找他了,之前幹嘛不理人,還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
什麼也不說,受傷了不說,找到親人的下落了也不說,明明早就知道了祁峰的存在,也從來不聯系他,冷眼旁觀一般看着祁星竹像發了瘋的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轉。
甚至第一天見面的時候,還要面無表情地假裝不認識。
簡直、簡直就是非常過分!!
“祁星竹?”莊秋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呼吸陡然就急促了起來,黑漆漆的瞳孔像是要冒火一樣,沒忍住好奇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所以你答應了對吧。”
看吧,這個無情冷漠殘忍的小心眼家夥,明明将别人惹成了這樣,還要無辜地在别人面前晃來晃去。
哥哥說的沒錯,越漂亮的人就越可怕。
“不願意就算……”
祁星竹一把抓住莊秋收回去的手,一驚一乍緊張兮兮地高聲反駁:“我可沒說不願意,你怎麼又冤枉人?!”
“那小白就交給你了,我會去看它的。”得到了滿意結果的主席熟練地順藤而上:“祁學長,你真是個好人。”
說完後莊秋就打算轉身回家,将一人一狗都抛在了原地。
得到了好人卡一張的祁星竹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快步追上來,惱羞成怒地兀自炸毛:“我服了,你不會請我吃飯就是為了給我隻狗吧?”
雖然事實的确如此,但莊秋主席很聰明地選擇了眨眨眼不說話。
和那雙即便在路燈下也依舊顯得清澈幹淨的琥珀眸子對視上後,校霸頓時洩了氣,低聲嘟囔了一句後,悶聲說:“算了,我和你計較什麼。”
莊秋:“?”
總覺得他說的這句話好有歧義哦。
“不行,你要和我計較。”主席一本正經地糾正他的錯誤觀念:“計較了,才能獲得更多好處。”
祁星竹還沒有聽懂是什麼意思,就見莊秋面不改色地将一張小卡片放回了外套口袋裡面,确認放好了後才解釋道:“既然這樣,那本來想要補償給你的獎勵,也算了吧。”
獎勵?
獎、獎勵!
祁星竹的腦海中首先出現的,是某條被藏在櫃子裡面的黑色項圈,聞言臉一紅,連忙問:“什麼獎勵?”
莊秋皺着眉唔了一會兒,然後在校霸期待又急切的注視下,無情地表示:“不告訴你哦。”
說完了就繼續往前走。
後面的祁星竹也隻能硬着頭皮跟上來,不斷地問:“什麼獎勵啊,莊秋,你要給我什麼獎勵,可惡,煩死了,你走那麼快幹什麼。”
他像是複讀機一樣問了半天,莊秋卻隻回了最後一個問題:“要錯過最後一班次的公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