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竹隻能先護住莊秋,狼狽地被自己的精神體帶着滾來滾去。
令人緊張的旖旎氛圍就這樣被滑稽地打破。
心中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又湧起奇怪的落寞感。
祁星竹都還沒想起楚這些複雜的情緒到底從何而來,懷中的人又輕而易舉地将他重新拉回了緊張無措的處境中。
“你做的很好。”
莊秋已經能感受到藏在精神領域中的精神體在小聲地朝着自己呼喚,嘗試着與它聯系後,呼喚便越來越明顯了,持續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明顯地透着焦灼。
顯然,這個失蹤已久的小家夥也迫切地想要出來。
但還不夠,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膜,就算已經感知到了彼此的存在,卻無法穿透薄膜将它拉出來。
還需要更多的刺激才行呢。
莊秋其實已經疼得快要看不清畫面了,腦子裡面小精神體的聲音顯然不足以緩解精神攻擊造成的損傷。
沒有怎麼猶豫,莊秋就伸出手将自己的領口拉開了一點,冷靜地露出修長的頸脖:“祁星竹,過來。”
他沒什麼力氣,放在祁星竹肩膀上的手也有點軟綿綿的,卻令常年兇巴巴的校霸産生了仿若過電般的奇妙感受,整顆心髒都好像坐到了跳樓機頂端。
祁星竹看到莊秋對着自己揚高了一點脖子,琥珀色的眼睛因為這個動作而生理性地眯起來:“親這裡。”
明明是一個完全弱勢的姿勢和處境,卻偏偏要使用命令一般的語氣說出來。
沒有人會喜歡被命令,更何況是生來就強大的alpha。
祁星竹的胸口不斷起伏着,身下的灰狼精神體也随着他的動作而從喉嚨間發出‘威脅’般的嘶吼聲。
莊秋拍了拍灰狼的脊背,威脅低吼便變了個調,成為可憐巴巴的小聲嗚咽。
祁星竹已經沒有精力去管自己不争氣的精神體了,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落在了身下少年的頸脖上。
不可以,這樣實在太過了。
他不斷地在心中這樣想着,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處皮膚,聲音嘶啞:“這樣,真的有用嗎。”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力氣,莊秋就直接把這磨磨唧唧的家夥拉下來了。
看他一眼後便平靜地嘗試起身:“那我去找别的……”
不出意外地沒有成功,腰部被校霸牢牢的鎖在了臂間,祁星竹的腦袋也憤怒地垂倒在了自己的頸脖處,以莊秋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團毛茸茸的黑色短發,和發間紅到像要燒起來的耳廓。
“你怎麼總是這樣。”祁星竹的聲音幾近呢喃,帶着很濃的鼻音:“别人到底有什麼好。”
莊秋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言簡意赅地催促:“那你就搞快點。”
祁星竹:“……”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omega,而自己是一個血氣方剛年輕氣盛孔武有力的活生生alpha啊!怎麼能用這麼不在意的語氣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啊啊!
祁星竹實在受不了了,憤恨般地在莊秋的肩膀上蹭來蹭去,嘴裡發出些氣惱的無意義音節。
他最後紅着臉擡頭,瞳孔也出現了展現精神體拟态的橘紅色,校霸大喝一聲:“莊、秋!這都、都是你自找的!”
說着反派一樣的狂怒宣言,卻哆哆嗦嗦半天才終于觸碰到了莊秋的喉嚨。
嘴唇與皮膚接觸到的瞬間,莊秋明顯感覺到了少年胸腔中的心髒開始了加速跳動。
咚咚咚,咚咚咚。
沒有得到停止的号令,他隻能繼續小心又笨拙地開始移動位置,從喉結到修長的頸脖,甚至還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舔-舐。
明明處在進攻方的位置,但代表着他真正想法的精神體,卻早已經癱軟成了一隻狼餅,油亮的毛發輕輕顫抖着,喉嚨中不斷發出小聲的嗚咽。
校霸本人更是已經眼神迷蒙,他的短發被蹭得亂糟糟的,alpha生來的警惕心和被威脅感讓他想要停止,卻隻能繃着肩膀無意識地搖着腦袋抗拒:“不對,莊秋……我感覺好奇怪。”
莊秋眨眨眼:“是嗎。”
祁星竹便在下一秒感覺自己的耳朵被捏了捏,頭發被扯住被迫向後揚起了頭。
他得到了一個主席真誠的誇贊:“沒有哦,你是一隻很厲害的小狗。”
“嗷嗚——”
灰狼精神體高高揚起腦袋睜大眼睛,發出了最後一聲綿長的嚎叫,與此同時,莊秋體内的精神體也伴随着這道可憐發顫的嚎叫聲終于一鼓作氣地沖破了屏障。
龐大的精神力絲線随着将兩人纏繞起來,一隻有着銀灰色的蓬松毛發,腦袋上頂着黑色小斑點,腿短但十分肥碩的精神體臭着一張臉,威武十足地憑空出現:“哇嗚!”
然後結結實實砸在了某名已經恍恍惚惚的alpha的腦袋上。
伴随着兩道先後響起的悶哼,終于歸來的毛茸茸精神體一屁股坐暈了兩名倒黴人類。
看來自己猜對了,精神體恢複的關鍵,并非是刺激自己,而是選定的alpha,他越興奮,恢複的可能性越大。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想都很變态呢。
在喪失意識的前一刻,莊秋迷迷糊糊地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