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同門當戶對的人請鼓掌。
維克和令季還有三月七魚穹近乎是同時擡起頭,他們望着那金燦燦的文字,它像是一盞閃亮的招牌懸浮在高處,無比地耀眼,無比地引人注目。
“啪啪——”
鼓掌聲近乎是同一時間響起。
令季最快回過神,他環顧四周,隻見飯館内的食客們紛紛看向這邊。
這些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還是很捧場地鼓起掌來。
其中有人在鼓掌的時候還忍不住發出感歎。
“是啊,結婚戀愛就應該門當戶對,不然過幾十年對方不在了,另一方豈不是要難過。”
“就是就是,和長生種談戀愛太累了。”
“愛情啊,還是要講究現實的。”
而此起彼伏的話語落在三月七和穹的耳朵裡,讓他們不由地也想說兩句。
于是當着神色複雜的令季和面無表情的維克的面,三月七搖着頭開口,“仙舟人還真是注重戀人的壽命啊,我看羅浮本地的社交網站上的熱門讨論,就是朋友和異邦人談戀愛。”
“我也看到了,大家都是勸分。”穹認真地接話。
令季聞言略微沉默幾秒,抛開當前的現狀,單單隻看三月七的話,怎麼那麼耳熟,好像是他的經曆。
之前那位愛喝仙人快樂茶的同伴是很熱衷于讓他和維克‘分手’。
問題是他和維克根本沒有談戀愛啊!分哪門子的手啊。
令季很想強調這點,可考慮他和維克的日常相處,又覺得和提醒維克不要說他們現在住在同一個房間一樣,是欲蓋拟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樣糾結着,令季再看看很是坦然的維克,更是感覺自己想多了。
于是他在金色成就消失,衆人的掌聲停止後,主動問道,“三月七小姐,那個熱門讨論你現在還能找到嗎?”
“可以啊,你是想當參考嗎?”三月七好奇地反問。
令季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
但值得慶幸的是不用他找借口搪塞過去,維克便說道,“令使的壽命普遍很長。”
“對哦,抱歉,我又忘記了。”三月七摸了摸頭發,不好意思的回複。
維克太平易近人,沒有一點架子,使得她總是忘記對方令使的身份……就像會忘記景元是巡獵的令使一樣。
想起景元除了羅浮将軍以外的身份,三月七後知後覺地發現最近遇見的令使還挺多。
也正是這個發現讓她産生了自己正在做一件大事的感覺。
三月七為此歎了口氣,轉而告訴令季,“你成為豐饒令使的話,就是我在羅浮見到的第三位令使了。”
“都能夠組成令使消消樂。”攤開手,穹發出無奈的感歎。
另一邊的維克聽見他們的話想到什麼,可因為三月七忙着把羅浮網絡上的熱門讨論發給令季,他沒有來得及說出口。
實際上在羅浮的令使,目前确定的有三個。
首先是他,歡愉的令使,其次是身為巡獵令使的景元,最後則是毀滅的令使,絕滅大君幻胧。
倘若再加上被豐饒星神注視,從給出的成就來看,幾乎是被鎖定為豐饒令使的令季,小小的羅浮竟然有四位不同命途的令使齊聚一堂。
可能對歡愉星神阿哈而言,沒有比這更大的樂子了。
維克無聲定下結論。
而且這次他決定來羅浮找令季,阿哈沒有再将他在推開酒館的門時傳送走,想必祂期待這一出戲很久了。
既然是這樣,那麼阿哈會不會再次出手幹預?
這個疑問在維克的腦海中浮現,他一時半會想不出答案。
但是維克隐隐有種預感,阿哈大概率會在最後關頭出現湊熱鬧。
隻是阿哈具體會做什麼是個未知數。
維克想起遊戲裡歡愉星神的行事作風,不由皺了皺眉頭,恍然間他懂了令季一直以來的擔憂。
這讓他很想對令季說些什麼。
奈何當他的目光轉過去時,卻發覺他沒有想好具體要說的話,他僅僅是有傾訴的沖動而已。
并且他在心裡相信,令季絕對會理解他在說什麼。
維克因新得出來的結論微妙地愣了愣。
到這一刻,他意識到自身對于令季的存在,遠比他認知中的要重要,這或許也是他想保護對方的根本原因,不是他不夠強大,僅是他對自己來說很重要。
新的發現讓維克萌生出熟悉的情緒,像是明白了什麼,卻又看不清。
好在這次他知道了一件事,對星神影響的擔憂,這份感同身受,使得他更加了解令季。
維克這麼想着不禁放松了下來,然後他再看周圍,發現三月七和穹正在偷偷用審視的眼神觀察他。
“有什麼事嗎?”維克坦然地問。
被發現的三月七和穹如心虛般異口同聲回答。
“沒事。”
“沒事了。”
他們的反應過于同步,以至于令季也從手機上擡起頭,看了過去。
瞬間局面發生了反轉。
被維克和令季盯着,三月七和穹咽了口口水。
過了幾秒,穹握了握拳頭,和打破規則一樣打破了沉默,“我們在想那個成就,假如你成為豐饒令使,我們要怎麼做,維克又會怎麼做。”
“居然還是那件事啊。”令季說完放下手機發出一聲苦笑。
雖說從剛剛那個門當戶對的成就出現以後,有關令使的話題被強行揭過去,但他很清楚,那不是解釋。
可他萬萬沒想到,三月七和穹會隔着這麼一小段時間便問出來。
令季還以為要等吃完飯以後,他們在去工造司的路上再聊。
不過既然穹都說了,他也說說自己的打算吧。
“我早已向将軍申請了特批,待羅浮的劫難結束,我便會離開仙舟。”言簡意赅地講出早就訂好的計劃,令季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将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