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姜蘋華對着虞舜英冷哼一聲,“你們兩個這幾個月一直住一起?”
“媽,這事你也管?”
“我當然不管,上次年夜飯你也是跑回來和這女孩在一起?什麼事都有個輕重緩急,你都這麼大了,還要我教你?做事不要太過火。”
“知道了。”虞舜英憋着氣答應着。
向南熹在一旁裝聾作啞,看破不戳破,等虞老爺子的生日一過,再過幾天就是虞瞬英的生日。
他這個姨媽表面看着對兒子不管不問,其實也并非漠不關心。今天來,一來是想提醒虞舜英那天記得回家,二來是想看看虞舜英缺什麼禮物,母子倆離得近就不會好好說話,才特意拉了他這瓶潤滑油來。
自從虞舜英十五歲搬進莊園獨居,母子倆的關系都是靠電話維系,偶爾逢年過節見見面。
這不,說不了幾句話,虞舜英就說今天天氣好,和向南熹在樓底下打起網球來。
姜蘋華到虞舜英的卧室裡轉一圈,又偶然進到禾绾的卧室。禾绾在午休,膨大的裙擺已經換成白睡裙,長發披散靜靜睡在床上,窗外綠油油的樹影随風搖擺,像陽光下點了盞青燈。
書桌上有本攤開的筆記,看得出來字寫得不錯。
姜蘋華走近翻了幾頁,對這姑娘還算滿意,她将風吹在地上的幾頁稿紙撿起來,想拿個東西壓着,剛拉開抽屜,臉色就變了變,裡面全是避.孕.套,還有各種各樣的藥盒。
她又到衣帽間裡轉轉,衣櫥裡全是各式各樣的新款禮服,名牌珠寶和不計其數的奢侈品包跟高跟鞋,看來這姑娘在這住了不少日子。
她心裡有了數,出去将門帶上,見到虞舜英時,臉色都發黑。
“您這又是怎麼了?”虞舜英見她招呼都不打,直接讓司機開車回老宅,臨走時又降下車窗跟他說:“你和那個禾绾怎麼認識的?”
“這您也管?以前你們送我到鄉下讀書時認識的。”
“她父母是誰?”
“她沒爸媽,是個孤兒,你們以後别在她面前提這事。”還不待虞舜英說完,姜蘋華就将車窗升上去,對司機說:“開車。”
“你說我媽今天怎麼回事?”虞舜英和向南熹一起坐在草坪的白骨椅上聊天。
向南熹笑笑:“姨媽是想提醒你,過生日那天記得回家,别在外面鬼混,還有,想來赫魯納看看你缺什麼沒有?”
“開玩笑,我能缺什麼?我就缺個禾绾,現在有了她,什麼都不缺了,讓她别瞎操心。”
向南熹聽他說這句話,眼光閃了閃,“你認真的?”
虞舜英覺得好笑,“我做事什麼時候不認真過了?”
他們這些人從小什麼都不缺,想要什麼,隻要花錢就行。一切欲望滿足過後,生活彌漫着一股虛無感,像沉沒在無邊無際、又不會淹死人的海水裡,随波逐流,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凡事越困難越珍貴,越值得經曆和擁有,隻有全心全力愛一個人這樣的滋味,虞舜英從未體驗過,他覺得禾绾就是為他量身定制的、可以讓他體驗到這一美妙情感的完美女人。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魅力,尤其對他這樣的人來說。
沒有威脅,不用顧忌。
不管她是像一隻貓,還是一顆半熟的果子,或是讓人捧在掌心的貝珠,能讓他開心,就是她的最獨特之處。
而且,她這樣人,很少見,讓他不由得對她着迷。
他愛她。
是的,他認為這種拯救保護、占有摧殘,然後心疼的感覺近似于愛。剛開始他是覺得新奇,後來就有點沉迷,現在,是完全迷失了的。
向南熹走後,他到樓上叫禾绾起床,她睡在床上,窗外綠意盎然,春風時時吹過她小腿上的裙擺,陽光一照,女人乳白的曲線在白絲裙下若隐若現。
他的喉結滾了滾,想在她光潔無瑕的腮上親一口,一湊近,卻嗅到她身上隐隐誘人的花香。
櫻蜜般清甜,有股淡淡的苦味香,細聞起來,像雨後石橋邊的幾枝白色夾竹桃,隐秘,清苦,又有點暈人腹痛的毒性。
他想做點壞事,手掌隔着薄薄的春絲停在她腰間。禾绾被弄醒來時,有種異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