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籁俱寂,宿舍裡漆黑一片,唯有窗外偶爾透進的幾縷微弱月光,在地闆上勾勒出模糊的光影。
松下問童子正沉浸在夢鄉之中,突然,尖銳的系統提示音如同一把利刃,劃破了這靜谧的夜。
【檢測到異常咒靈活動。】
那機械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和驚悚。
她猛地坐起身,心髒砰砰直跳,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眼睛逐漸适應了黑暗,當她望向窗外時,整個人瞬間僵住,臉上的表情從迷糊轉為極度驚恐。
隻見窗外飄着密密麻麻的咒靈,它們形态各異,有的身形扭曲,像是被扭曲的黑影;有的長着多隻眼睛,眼睛裡閃爍着詭異的幽光。
而此刻,它們全都舉着寫有 “還我褲子” 的抗議牌,那些牌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卻透着一股莫名的憤怒。
領頭的沙丘蠕蟲身形龐大,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窗戶,它嘴裡叼着一份《咒靈權益保護法》,那紙張在它鋒利的牙齒間微微顫抖。
它的尾巴尖高高揚起,指着文件上的第 14 條:
【禁止羞辱咒靈操使的着裝尊嚴】。
風呼嘯着吹過,吹動着咒靈們的身體和手中的牌子,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它們無聲的抗議。
【這也算一場别開生面的小型百鬼夜行了。】
系統鼓勵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您真的很了不起。】
“…”
松下呆愣了好一會兒,大腦一片空白,努力消化着眼前這不可思議的畫面。
"這算什麼..."
她顫抖着拿起座機的聽筒,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哆嗦,撥通了硝子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與困惑:
"咒靈工會維權行動?"
電話那頭,五條悟的笑聲瞬間傳了過來,那笑聲爽朗而肆意,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亮:
"傑的咒靈們正在操場靜坐呢~~
旁聽生要來看看嗎?"
緊接着,又傳來夜蛾老師憤怒的怒吼聲:
“都給我消停點!”
随後是手指關節與頭顱碰撞發出的沉悶聲響,在電話裡清晰可聞。
“響嗎?響就是好頭。”
松下在心裡默念。
她默默挂斷電話,拉上被子,将自己的臉嚴嚴實實地蓋住,身體蜷縮成一團,試圖 COS 屍體,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與外界的紛擾隔絕開來,世間的一切荒唐事都不會再與她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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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灑在宿舍那略顯狹小的空間裡,為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松下問童子站在鏡子前,神色專注又帶着幾分緊張。
她身着寬松的睡衣,頭發随意地紮在腦後,幾縷碎發垂落在臉頰兩側。
鏡子前的桌子上,擺放着一本翻開的《正式道歉禮儀指南》,紙張微微泛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系統,這個弧度夠誠懇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彎下腰,保持着 90 度的姿勢,眼睛緊緊盯着鏡子中的自己。
那眼神裡滿是認真:
“畢竟答應了夜蛾老師會向夏油好好道歉。”
她手裡舉着的指南在輕微晃動,紙張發出沙沙的細微聲響。
【檢測到宿主心率 120 / 分,建議停止想象夏油傑的腰。】
系統那冰冷的提示音在她腦海中突兀響起。
"誰在想啊!"
松下手忙腳亂地合上筆記本。
【系統隻是按照約定提醒】
系統補充道,毫無感情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間裡回蕩。
此時,筆記本裡不小心露出了諸如“300”等數值,其中掉下來的活頁裡面畫着數十種皮帶設計圖。
那些圖紙上的線條歪歪扭扭,顯然是匆忙間繪制的。
最顯眼的一張标注着【絕對扯不壞の咒具腰帶(愛心版)】,愛心的圖案用紅色彩筆勾勒,在這一堆設計圖中格外醒目。
家入硝子推門而入,随着門軸轉動發出的 “吱呀” 聲,她慵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身着一件黑色的長款外套,裡面是白色的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顯得随性又灑脫。
她嘴裡叼着一根棒棒糖,棒棒糖的彩色包裝紙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五彩的光。
她的視線在圖紙和松下的紅臉之間轉了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
"需要鎮靜劑還是鏟子?"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着一絲調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