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溪消失得突然出現得也突然。
大概是兩個星期後的某天,季行之見手臂的傷無大礙後,便恢複了晨跑的習慣。
秋末時節,清晨偏寒,人少,天也亮得遲,季行之慣常繞着家附近的體育公園慢跑。
秋葉落了地,踩踏出嘎吱聲,自行車輪胎碾過水泥馬路面,如常地奏響了一日的開始。
季行之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他穿着深色運動服,肌膚上滲着薄薄細汗,在繞過最後一個路口打算往回跑的時候,察覺到那陣熟悉的腳步聲。
腳步聲從容不迫從身後慢慢靠近,與他的奔跑節奏逐漸同步。季行之的心髒重重地跳了兩下,不動聲色地改變了本該折返的路線,繼續向前跑。
他故意加快了腳步,身後那人也不甘示弱,晨間慢跑不知不覺演變成了市區競逐。
但那人的體力明顯稍遜一籌,跟着季行之多跑了幾圈便落在了後頭,氣喘籲籲地走。
季行之與之拉開了一段距離,并繞了一圈從那人身後趕超他,回頭語氣刻薄道:“好久不見啊,今天怎麼有興緻重操舊業?”
傅和溪沒有理會季行之的陰陽怪氣,擡起那張汗涔涔的臉,雙唇微啟細聲問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和煦的日光正好撥開雲霧鍍上他晶瑩的眸子和的透紅的面龐,那模樣無辜到讓人無法責備。
季行之撇開目光,不敢細看那張臉,尤其那雙唇,直讓他憶起那晚唇邊留下的餘香和睡前放縱的臆想。
“好了。” 他語氣柔和了些,“就是會留疤。”
“那就好。”傅和溪回道,冷淡的态度仿佛之前的暧昧都不存在。
靜默片刻,還是季行之忍不住先開口。
“之前去哪了?消息都不回。”
“忙。”
有夠敷衍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