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那可有可無的假期,恢複了日常工作的季行之從顧風那裡聽到了一個八卦。
那天他們去聚餐後,有人偷把飯菜倒進實驗樓一層咖啡廳的垃圾桶裡。
飯菜在垃圾桶裡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保潔上班的時候才發現,都臭了。
而且那個垃圾桶本就不是拿來裝廚餘垃圾的,倒在裡面的除了飯菜還有湯羹之類的液體,從垃圾桶裡漏到了地闆上,髒得不行,可憐保潔清洗了好久。
實驗樓的管理人員立刻對此事進行調查,先是詢問了顧風,畢竟放假期間,實驗樓大緻上就他們在用。
“那肯定不是我們幹的嘛。”顧風振振有詞道,“那天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樓大廳還是幹幹淨淨的。”
于是管理人員又調出了監控,翻查了季行之一行人離開之後的監控記錄,終于發現了那個罪魁禍首。
“每年新生裡總有幾個奇葩。”顧風說着,搖了搖頭,“你還記得前年有個新生把屍體保存館旁邊的樹幹給踢斷了嗎?噢不,去年也有一個,大門口的路标都給撞歪了……”
“講重點。”季行之暫停了面前的手術錄像,不耐煩地回了他一句。
其實從顧風提到有人把飯菜倒入實驗樓一層咖啡廳的垃圾桶的時候,季行之就有預感事情可能和某個人有關。他現在不過想顧風能快點說出答案,好驗證他心中所想。
“你急什麼呀?”顧風反而在這時候賣關子,故作拖拉,“又不是我們幹的。”
他笑得促狹,用胳膊肘蹭了蹭季行之,試探着問:“之前有個小男生來找你,你們在樓下吃飯的,我看見了。”
“嘿嘿,是不是你惹人家生氣了?”
其實顧風沒有實際惡意,不過有個逮着機會就喜歡揶揄人的壞習慣,當然偶爾也有不看場合的時候,就比如現在……
季行之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手上的筆記簿砸在辦公桌上,撞擊聲在安靜的醫科室裡特别響亮。
“怎麼?監控拍下來是他幹的了?清清楚楚?”
顧風被季行之的語氣吓了一跳,随即緩過神來辯解道:“唉,不是,沒有,聽說監控裡拍下的是一男一女,和一個小男生拉拉扯扯糾纏不清,然後那兩人一氣之下就把男生手上的飯盒啪垃圾桶裡了。”
“但究竟是誰,不知道,畢竟隐私問題,這得問管理員,我就猜……”顧風說着越發心虛,聲音小了下去。
“一男一女?”季行之繼續追問。
“聽說是男生的父母之類的……吧。”見季行之較真的模樣,顧風趕緊道歉,“開玩笑嘛,你生什麼氣?”但見季行之不領情,推開座椅起身往外走,又追了上去讨好着:“不不不,我錯了,是我錯了好不。”
季行之沒空理會顧風,隻借口去廁所,給傅和溪發消息。
「假期最後一天你去實驗樓找我了嗎?」
傅和溪沒有回。
「我那天不在,事情提早做完了,沒告訴你,對不起。」
傅和溪還是沒有回。
一次兩次,季行之還會安慰自己,說不定傅和溪今天的課程安排很滿,很忙,沒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