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成着實不能理解現在的情況,他認為自己更像是被挾持上車的。
二十分鐘前,他的好舍友傅和溪于情急之中聯系他,述說危難。
過年期間,他給傅和溪介紹了一份服務生的工作,雖然工作場所不太正規,但工資高,傅和溪正好缺錢。
可沒想到,那個不太正規的工作場所今日來了位财大氣粗的客人竟點名要求本為服務生的傅和溪坐陪。
陳修成認為,傅和溪之所以陷入此困境,自己有部分責任,他得擔起救援朋友的義務。為此他還做出了部分犧牲,請求同宿舍那個他最讨厭的人——吳進山的幫忙。
但現在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又在狀況之外。
根據對方突然搶過自己的電話質問傅和溪的口氣來看,陳修成認為兩人大概相熟,又見這人持着秦還大研究生和醫院工作證,才姑且讓對方上了車。
“怎麼有股屎味?”車後座的季行之滿面痛苦地捂住了口鼻,要不是為了傅和溪,他絕不會坐這種車。
“有嗎?”吳進山手把着方向盤,目視前方,話語譏諷,“是你的屁味吧。”
陳修成聽聞扭頭嗅了嗅,倒顯得很公平地進行判斷:“好像……是有點奇怪的氣味。”
吳進山斜睨了他一眼,像剛想起來似的拉長了音:“噢!這車我向二叔借的,他偶爾會用車送鴨子,可能留了幾坨屎沒洗幹淨吧。”
這可為難一個潔癖了,季行之聽到這裡,臉都綠了,腦袋也開始發暈,胸口悶得想吐。
就連陳修成聽了也耐不住蹦起來驚叫道:“我就說你怎麼會有車,讓我坐屎上是不是純心報複啊?”
宿舍裡的人都知道,吳進山家裡是經營家禽養殖場的,但陳修成可沒想到,他屁股下坐的這輛車也是載過鴨的。
吳進山瞄着前後座的兩人那渾身不适的樣兒頓時覺得舒爽,悠哉道:“暈車啊?可别吐車裡啊,不然要賠我洗車費的。”
“還洗車費?你先陪我醫藥費!”陳修成咒罵着。
“我家的鴨個個健康雄壯,定期檢查接種,何況鴨屎還可以入中藥呢,你個沒見識的家夥。”吳進山冷哼一聲,“再說了,我怎麼沒有車?我從小就在機動車上混大的,收割機都是我小時候的玩具,我學車的時候你還穿開裆褲呢。”
“屁勒,我比你大半歲,我要穿開裆褲,你還在娘胎裡沒出來呢!”
“說什麼呢你!”吳進山頓時怒目圓瞪,重錘了下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