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和溪終是受不了季行之的摧殘,精疲力竭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時已在浴缸裡,周身是溫暖的水流,季行之正抱着他。
“不來了,我要出去。”傅和溪恢複了些體力,立刻撲騰着抗議起來。
“趁我不在自己偷玩?”季行之佯怒打了一巴掌,水流在浴缸裡推撞出層層波浪,嘩啦啦地響。
傅和溪緊咬牙關決定裝傻,死活不承認偷用潤滑的事。他嘗試自己站起來,豈料腰酸腿軟使不上力,靠雙手勉強撐起半身,又不可抗力坐了回去。
這一坐可真要命。
“你放我出去!”傅和溪絕望哀嚎了一聲,重捶了一下季行之的背用以洩憤。
季行之幸災樂禍,笑得雙肩顫抖,身體力行表達了不願意。
“操!”傅和溪氣不過,罵了句髒話。
季行之調笑着接過話:“對,操。”氣得傅和溪張嘴咬上他的肩。
傅和溪咬人的功力,季行之先前就領教過。但此時非彼時,這人不但腿軟,連唇齒都使不出勁,撓癢般的啃咬根本沒有攻擊力。
季行之還想在水裡多享受一會兒,一時沒控制住……
傅和溪蓦地尖叫,而後瘋狂捶打季行之,又罵他騙人,罵他不講衛生,不愛幹淨!
季行之正處于滅頂的感覺中,情到深處追着對方的唇,胡亂說着葷話:“嗯,我不愛幹淨,就愛幹你。”又氣得傅和溪要和他拼命。
季行之還是不敢把人折騰得太厲害,最後幫傅和溪清洗完,擦幹身體,抱到自己的卧室。
傅和溪在清晨時分又醒來一次,是被一陣輕微的震顫晃醒的。他睜開沉重的眼睑,又花了點時間熟悉昏暗的環境,看見季行之像個孩子一樣蜷縮在自己懷裡。
季行之呼吸不勻,氣息有點兒短促,身體好像在顫抖。傅和溪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而後向上摸索,撥弄着他長到耳邊的短發,問他:“你怎麼了季哥哥?”
季行之沒有出聲,隻是把亂動的手從頭發上拿下來,緊攥着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傅和溪的指尖有點涼,季行之的體溫有些高,但兩個人的溫度交融在一起,就剛剛好。季行之躁動的靈魂安靜了下來,就着姿勢沉入睡眠。
傅和溪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醒來時全身酸痛,骨架像被拆分過又拼接不良的玩具。他口幹舌燥,喉間難受如火燒,很想下床去找水喝,卻累得連趾頭都不想動。
掃眼四周,他認出這是在季行之的卧室裡,又合上眼休息了半分鐘,才嘗試起身。
從床上撐起上半身,再把腿放到地上,最簡單的起床動作卻如複健一樣疼痛難當,特别是使用過度的腰臀,赤裸的軀體依稀可見斑駁的淤青和吻痕。
傅和溪在心裡沒少罵季行之,他坐在床邊歇了一會兒,順便張望尋找可以蔽體的衣物,然而站起身的時候還是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床邊的地闆上,幸好雙手及時撐住身體才不至于摔得太難看。
不一會兒,季行之聞聲推門進來,他開了卧室的頂燈,把手裡的水杯放在床頭櫃上,見傅和溪□□地坐在地闆上,立刻蹲下身把人抱起。
傅和溪還在氣頭上,回床坐穩後,便不客氣地搶過那杯水埋頭喝了個精光。
“現在什麼時間了,我怎麼睡一覺天都還沒亮?”
季行之瞥了眼窗外,把傅和溪的手機遞給了他,含笑着說:“這是天剛黑,你睡了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