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這幾天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冤魂沒有纏上來。
許是睡得早,清晨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她就醒了,從舷窗看向外面的世界,蔚藍的海水翻湧着,海鳥在低空飛行捕魚。
這是她第一次在船上醒來,桌子上有個數字時鐘,6:00分。
她從箱子裡拿出洗漱用品,打着哈欠走出去,一股濕涼的風打在臉上,身體蘇醒了。
在門口稍微分辨了方向,才找到昨晚的記憶走向醫務室。
桅杆上有人一邊打哈欠一邊解開繩子,甲闆上也有一群人将船錨拉上來。
她敲了敲門,沒有回應,她往開着的窗看去,裡面沒有人,直接開了門進去,一邊喊本鄉的名字一邊走近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打開,沒什麼精神的本鄉含着牙刷鑽出來。
“你醒那麼早嗎?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我房間的鬧鐘吵醒你了嗎?”
“沒有,自然醒的。”
“你要用衛生間嗎?”
他想出來,山青往後退,“不不不,你先完了我再用吧。我在外面等一下。”
“那你等等,我很快的。”
山青來的辦公桌椅坐下,沒刷牙就發呆無所事事的話瞌睡蟲又跑了回來找她。
“青,青……”
她是被本鄉叫醒的。
“要不還是再多睡一會兒吧,離早飯還有一個多小時呢。”
他們餐廳的早餐供應,一直到10點鐘還有呢,因為各個時間段都有人醒來,不過最後可能沒好東西吃了。
她眨了眨眼,視線才從腹肌移到臉上,是散發的本鄉。
因為洗臉弄濕的碎發貼在他發際線附近的臉上還有脖子上。
“嗯……哦。”
幾分鐘後也是出來時額前碎發全被打濕,冷水洗臉,清醒了不少。
戴上眼鏡後世界變清晰,一個光背的男人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攪什麼。
“你在幹嘛?”
“給你做的藥膏,我昨晚熬好了。”
她才發現,本鄉的醫務室也能開火啊。
本鄉想起以前的事笑得很燦爛,“我以前也是去廚房那開火的,結果熬出來的東西被那群混蛋當成食物吃掉了。路就讓我自己在這兒做黑暗料理。”
“他們沒事吧?“
”誰知道呢,或許出現幻覺跳脫衣舞吧。”
“……”
“要換藥了嗎?”
“現在?我能不能先洗個澡?”
“因為我換了新藥,那些殘留的藥洗幹淨是最好的,如果你嫌麻煩也可以不用洗。”
“還是洗吧,我昨晚沒洗我感覺身上發癢?”
她生活在南方,那邊氣候原因要每天洗澡才會舒服,已經習慣了。
“好,等下我幫你守着,現在我們先做一個過敏測試,我不知道你的體質會不會過敏,先在你的手腕和耳後抹一點點藥膏看看有什麼反應。”
說着,他已經用食指挑了點綠色的膏體在手上,見此山青伸出了她的左手。
本鄉用幹淨的另一隻手握住,食指在手腕上打圈圈。
膏體是涼的,指腹摩擦,有些癢。在中醫把脈的那個位置。
“什麼感覺?”
“涼涼的。”
“那接下來試試耳後,你側過頭。”
山青扭頭,她感覺頭發被撩開,風吹到脖子上很涼,手指滑過後頸,感覺電流跟着手指移動,酥麻酥麻的。
他将她的頭發别到另一邊的肩上,才開始抹藥,食指中指并攏在耳垂後面的位置打圈圈,彎曲的無名指小拇指有時候還會蹭到她的下巴。
“好了。”
終于收了手,他拿紙巾擦掉手上的藥渣。山青放下提起的心,耳後貼着又濕又黏的東西她很不習慣,老想舉手摸摸看。
手被按下去,“别碰它。”
本鄉說道,“什麼感覺?癢嗎?”
“沒有,有點熱熱的。”
“熱是對的,那是藥力要起作用。我幫你把頭發紮起來吧,避免沾到藥膏。”
他五指插進了她的發絲裡,起來轉到了她背後,五指為梳,紮了一個丸子。
山青擡起手摸了摸丸子,還挺穩的,她扭頭說:
“你還挺厲害的。”
随口的誇誇讓本鄉開懷大笑,他彎下腰,手捧住她的臉,鼻尖碰到了她的鼻尖,”那可以給我一個獎勵嗎?”
“嗯?”
嘴唇相碰,她嗅到了牙膏的清香,隻是淺吻,他就離開了她的唇。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那麼喜歡親吻,從離開白胡子海賊團開始他就一直不停地索吻。
她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他輕笑,回答說:“因為那會讓我很開心,你讨厭我吻你嗎?”
她沉思,“談不上讨厭。”
“哦?”本鄉坐一點桌子的邊緣,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我隻是不喜歡你們強迫我不尊重我。”
“我知道了,我會征求你的同意的。”
他露出她看不懂的笑容,山青想,他真的明白嗎?
“該去洗澡了吧?這個時候應該人不多。”
山青回房裡拿上換洗衣物,出門他在外面侯着,一路來到澡堂,本鄉的人員好像挺好的,很多人和他打招呼。
“現在塗藥的位置有不舒服嗎?”
“沒有。”
“我看看。”他看了手的位置,耳後的位置都沒有發紅起疹子的迹象,看來不會過敏。
澡堂子很大,本鄉先進去看有沒有使用再出來把她叫進去,裡面浴池也有,花灑也有,他帶她來到一個木闆格子裡,教她使用設施,之後就退了出去在門口守着。
他們船上的人習慣都很奇怪,早中晚三個時間段都有人來洗澡,不過并不是天天。
他們更喜歡湊上幾天大家一起泡熱水澡,人多熱鬧。
這不,就有五六個人結伴而來被他攔在了外面,讓他們幾分鐘後再來。
“為什麼?”
“讓你幾分鐘後再來就幾分鐘後再來問那麼多幹嘛?”
“你傻啊,不給我們進入那就是我們不适合進去呗!不合适還有什麼情況?你想想昨晚誰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