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突然有了回應,感覺上就不一樣了。
真仿佛他們是情侶似的。
“走了。”
*
回到住處,其他人也都坐在了沙發上。
經過一天相處,氛圍比之前緩和了些,能夠一起和諧地聊幾句天。
然而等他們隊長一出現的時候,就默認地又分成了兩個陣營。
“瑜哥,你們終于回來了。”鄭庭修打招呼,“人到齊了,導演說要播放一下今天的綜藝片段,互相看一下其他人在做什麼。”
虞珩眉頭一緊。
喬琰然叫他:“虞兒,你等什麼呢。快坐這邊。”
已經有手快的打開了電視,裡面經過剪輯的片段播放出來。
兩個組合關系都好,内部說說笑笑打趣。
尤其是屏幕裡放到蘇野和喬琰然的片段,他們被觀衆揭穿,忙活整天一分錢都沒拿到。
瞿浩淼打趣:“你兩這和仇敵似的,簡直寫在臉上了。”
他倆早上抽到的紙條關系是兄弟,鏡頭底下毫無交流,顧客都拐着彎打聽是不是打過架。
“裝兄弟太難。關系一般就是一般,裝不出來。”蘇野翹起二郎腿。
喬琰然贊同;“太别扭了。而且一天工資也就幾十塊,我才不為五鬥米折腰。”
話音都還沒落,鏡頭一轉,就轉到了商無瑜和虞珩的相處畫面。
“寶寶”這個詞一出來,全場都陷入詭異的寂靜。
【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羞恥play】
【有種在外面浪完被抓的感覺】
【剪輯師得加點雞腿,去掉了那些陰陽怪氣的部分,完全甜蜜蜜啊】
【好羞恥,不敢看了】
剪輯依然帶着CP向,商無瑜是強勢的一方,還保留了彈幕,清晰地飄過虞珩是商無瑜老婆等詞彙。
等結束的時候,半晌沒人說話。
整個沙發上全是人,愣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咳,要不吃飯?”
不知過了多久,袁圓才開口,打破這一切。
“好啊好啊,吃飯吃飯。”
“早就想吃飯了,剛剛就在想吃什麼。”
“我也是,都沒注意電視裡放什麼,看入迷了哈哈哈。”
也不管是幾個團,也不管誰接誰的話了,一通亂說。
吃飯的時間,攝像都在屋裡拍,虞珩尋了個借口,便離開了客廳。
他蹲在花園,冷風吹着發熱的臉,金毛小狗在舔他的手。
這裡綠化做的不錯,甚至還有個小秋千。虞珩莫名就想起了他和商無瑜小時候經常玩秋千。
總是虞珩坐着商無瑜推,有次把虞珩推到草地上,自己先惡人先告狀地大哭起來。
過了沒多久,身後傳來一個聲音:“虞珩,你中午聽到什麼了?”
虞珩的思緒才被拉回來,轉頭看到商無瑜:“不告訴你。”
商無瑜揣着兜:“你這樣我挺害怕。”
他看着眼前虞珩的眼睛逐漸亮出些隐蔽的光彩。
“你怕了?”
商無瑜有些無奈:“這麼高興?”
他問虞珩:“你就這麼讨厭我。”
語氣慣有的輕佻,仿佛什麼都不在意,隻是随口一問。
又朝前走了兩步,但剛才纏着虞珩的小金毛立刻颠颠地跑過去,商無瑜拎着它的後頸,托起來。
虞珩手裡一空,也站起來,和商無瑜平視:“你第一天知道?”
目光交錯毫無遮掩,兩人之間一向坦蕩,似乎都擺在明面上。
仿佛讨厭與憎惡與生俱來,巨大到可以囊括兩人的關系。但如果隻有這,早該畫上句号。
寒風吹散了其他情緒。
“很害怕。”商無瑜無所謂地看向别處,“我不喜歡和人接觸。你以後不要碰我了。”
這句一說出來,虞珩柔軟的頭發被風揚起,豎在空中。剛剛還有些低沉的神情逐漸消失,自己都沒察覺到語調已經揚起來:“不可能。我們在營業,合同都簽了,專業點好嗎?”
室内5XYZ的隊友還在焦急地向外張望,每次虞珩心情不好的時候都選擇一個人靜靜,因此看他出去,便都有點擔心。
但就看商無瑜短暫地出去了一下,就把重煥生機的虞珩給帶了回來。
都目瞪口呆,這和他們印象裡不符啊。
他們當然是虞珩毋庸置疑的好朋友,卻沒人有這樣的效果。
*
很晚回到房間,虞珩照例拿了衣服去洗澡。
領口還是按習慣拆開兩三顆,大步朝浴室走,經過的時候甚至問了商無瑜一句:“你先去洗?”
虛張聲勢像個惡霸。
商無瑜戴着眼鏡似乎在電腦上回複郵件,被這麼一問乍然擡起頭,目光就撞進虞珩那截鎖骨上。
看得很清楚,胸前有顆很小的痣。
他摘下眼鏡,順着虞珩的話問:
“洗完呢?”
“洗完——”虞惡霸頓了下,“洗完,洗完我去洗。”
商無瑜笑了下。
“笑什麼?”虞珩總覺得商無瑜的笑都帶着嘲諷。
商無瑜坐着,微微仰頭,從虞珩那截脖頸坦蕩地掃視到敞開的領口,用他那副慣有的浪蕩眼神。
“一個表情。”
目光就以那顆小痣為終點,又順着細膩的皮膚一寸一寸地攀上去,滑過幹淨的脖頸,才收回目光,慢條斯理地垂下眼,輕聲道,“你太敏感了。”
兩個人獨處的卧室裡,語調被安靜的空氣延長。
一瞬間,虞珩擡手擋住領口,耳朵發紅,匆匆地轉身走進浴室。
“砰”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