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行?”喬琰然感到不解。
他從五年前認識虞珩,印象裡這兩人從來都是針鋒相對的。
“當年我們團出事,他們也沒有落井下石。”虞珩說。
當時5xyz男團成員程铮風涉嫌違法被調查,挂了整整兩大頁的熱搜闆塊。圈裡不少人趁機踩上一腳,或者撇清關系,但一向不對付的全A團反而什麼都沒說。
甚至在有人趁亂冒充明星炮轟整個5xyz團全不是好人,狼狽為奸。遠涯公司還清算了旗下發言的藝人賬号,澄清了一波。
但當時對于虞珩他們團來說太混亂,無暇顧及這些。
“那倒是。”喬琰然想了一下,這事兒确實沒的說。他們當年對家的原因就是定位和資源幾乎重合,按理說全A團應該最希望他們垮。
“想不到我們還是君子之争。”喬琰然挺意外地感慨。
等吃完飯,虞珩便把團裡的成員勸回房間,沒再繼續聽别人的事。
自己也換了睡衣躺上床,忽然發現床角被擱了件黑色外套。很陌生的外套,反正不屬于他。
虞珩皺起眉頭,又從溫暖的被窩裡出來,替商無瑜把外套挂回衣櫃裡。
真沒公德。兩人的生活空間,人人都有維護公共環境的義務。不僅亂丢衣服,還丢到他的床上。
腹诽着躺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機,搜索當年全A團的事情。
這一點都不難找,畢竟曾經也是鋪天蓋地的。
#全A團榮燕北發長文
這是最初的話題。
如日中天的男團成員之一發文,傾訴自己在公司遭受的不公待遇,飽受隊友的欺壓和資源不公平分配,并暗示除他之外全員關系戶,幾乎是夾縫中求生。
由于全A團展現出來的關系一直特好,發出來就引起了極高讨論度。
榮燕北本身自然有不少粉絲,又有很多自稱路人的,大量站隊在他這邊。
輿情控制向來很好的遠涯公關卻不知為何一直沉寂,過了很久才發聲明。
榮燕北又接連放出無數聊天記錄片段,包括群聊的,私人的,甚至最後還加上了一些隊友打電話的錄音。
全是掐頭去尾,模棱兩可。
不過幾乎是各個方面在抨擊隊友的人品,任何小事都在互聯網上被無限放大,和社會話題挂上關系,而且明顯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很快榮燕北宣布退隊不再同流合污,原定兩天後的大型演唱會不得不取消,無數買了票和酒店的粉絲滞留當地,怨聲載道。
反正經此之後,人氣肯定不會如前。
虞珩越看越奇怪,在這件事裡遠涯公司第一波的沉默就是最大的敗筆,之後的補救效力大大減弱。按說這樣水平的公司不該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公司承包了所有粉絲因演唱會出行産生的一切開銷,還送了很多周邊和簽名,大部分粉絲都挺滿意。但後續報道寥寥無幾,有種無心戀戰的感覺。
他看的入神,都沒聽到門口的腳步聲。
商無瑜的聲音從他上方傳來:“有什麼看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虞珩一驚,迅速把手機一扣:“你偷看别人屏幕?”
“你自己把屏幕敞這麼亮堂。”商無瑜笑了下,“防窺膜都沒貼,看來确實是不紅了。”
“随便看看。”虞珩被發現之後略有心虛,沒回商無瑜的攻擊,不過他心裡确實不太在意紅不紅。
“剛剛真該把你拍下來。看得那麼專注,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有什麼疑問?”
商無瑜一邊說一邊脫了毛衣丢在椅子上,裡面一件内搭襯衫。
神态一副參加記者會的摸樣,讓虞珩暢所欲言。這件事之所以這麼撲朔迷離,就是他們團内部外部沒再提及過了,今天可以大發慈悲地和虞珩說一說。
“我...”虞珩把屏幕轉向商無瑜,正準備說什麼,忽然道,“你先把衣服挂起來。”
“?”
“商無瑜。我喜歡幹淨整潔,在屋裡不要亂扔衣服。”
從小時候開始,商無瑜喜歡不修邊幅地壘着書本文具,常常越界到虞珩這邊,已經是日積月累的問題了。
“哪裡不幹淨了?亂而有序,你怎麼不讓外面花花草草按你的想法,全長成一個樣子?”
“我管不了花花草草。”
“那來管我?”
話雖是這麼說着,但商無瑜還是不情不願地把毛衣折了兩折,拉開衣櫃。
看到裡面的外套,轉頭看向虞珩,笑容變得挺滿意:“這是你幫我挂上去的?”
難道是自己飛上去的嗎?
虞珩懶得理這些廢話,但商無瑜卻得寸進尺:“你挺賢惠的,寶寶。”
“呵呵。”虞珩冷笑了一下,“是啊,就對你最賢惠,寶寶。”
“......”
cue完昨天的梗之後一陣淡淡的沉默,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換了話題。
虞珩問道:“你們公司為什麼不及時回應?就是這沉默的一小時,就已經輸了。”
“以為他遇上麻煩事了。”商無瑜低了下頭,“那一小時,大家都求公司等一等,說榮燕北肯定是被綁架了或者盜号,直到後面聊天記錄出來。”
榮燕北從出事幾個月前就無心參加活動,屢次違反公司規定,都是隊友替他填的坑。
遠涯公司的黃金公關從來都沒出問題,是團裡所有成員跑到總部去截住寫好的稿子,讓人家先不要攻擊榮燕北。又打電話給榮燕北又是給他打錢救急,最後就是一條條背刺的截屏和錄音。
虞珩沉默不言,他無法想象如果自己遭到這樣的背叛會是什麼樣。即使他們團也出事,但從始至終都是團結的。
“别太放心上。”他看着商無瑜的發頂,幹巴巴地說。
但商無瑜從來不用人安慰,擡頭表情雲淡風輕:“沒人放心上,這不是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