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風險，一旦事發，我也會被開除，到時我無法護住你。你能接受嗎？”

高亦遠突然笑了：“當年是老大诏安我，讓我從一名陷在泥潭裡的黑客，成為國安局的特工。

我這輩子跟的是您，而不是國安局。

您在哪，我就在哪。”

“好！做事去吧！” 顧屹風微微颔首，正要轉身。

“老大……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問。”

“您做這一切是為了……她嗎？”

“是。”

“值得嗎？”

顧屹風沉默了一會，聲音很輕卻堅定道：

“她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高亦遠收起平時的嬉皮笑臉，正色道：

“我明白了。”

*

聞漪醒來時，那種被撕裂般的痛楚再次席卷全身，

她恨不得立即再昏過去一次。

緩了片刻，她扶着額頭慢慢起身，卧室的天花闆逐漸在視線中清晰起來。

“這能力用一次血槽就空了，” 聞漪歎氣，“難道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太對？”

每次突破維度限制都會這樣，但這次似乎特别嚴重。

難道是因為這次回溯的時間坐标特别遠？

記憶的碎片開始拼湊。

她想起昏迷前顧屹風緊繃的下颌線，

還有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裡罕見的慌亂。

聞漪的臉突然熱了起來。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唇，那裡似乎還殘留着車中接吻時的觸感。

顧屹風的吻帶着血的氣味，強勢又溫柔，将她緊緊包圍……

“天呐！” 她猛地倒回被子裡，媽媽，我戀愛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難道是顧屹風又來查崗了？

聞漪迅速伸手夠到手機，屏幕上顯示：

【聽說你挖出了國安局送我的垃圾】

聞漪瞳孔微縮——

又是郭青宇！

那幾個死者是國安局的人？

第二條消息接踵而至：

【我們來聊聊當年】

聞漪的指尖微微發顫。

【隻有你和我】

手機從指間滑落，聞漪盯着天花闆，胸口劇烈起伏。

這明顯是個陷阱。

顧屹風和聞遲都警告過她不能以身犯險。

在她以為這事過去的時候，手機再度亮起：

【不想掌握你真正的力量嗎】

淦！

聞漪承認，這個餌可以說是精準投放了，她有點心動。

郭青宇是自己覺醒能力的，他也許真的知道些什麼？

聞漪陷入了掙紮，如果告訴顧屹風，他一定會阻止她赴約。

但是如果不去……她可能會錯過掌握能力的機會。

思索間，手機又亮起

「醒了在家等我，不許亂跑」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聞漪站在窗前，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夜色下的玻璃窗倒映着她蒼白的臉。

如果不去赴約，異能的反噬讓她清楚感受到，

現在的自己，根本不足以應付即将到來的聞氏内鬥。

沒有力量，無法保護任何人。

可如果去了，她腦海中浮現了顧屹風吻她的模樣。

如果她踏出這一步，注定要和國安局劃清界限，

他會不會松開握緊她的那雙手？

她此刻正站在背叛他的邊緣。

窗外烏雲密集，似有暴雨将至。

她害怕未來某個時刻，顧屹風因為她倒在血泊中，而她無能為力。

她逼迫自己下定決心，回複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