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燃的眉眼輕輕彎起，努力做出輕松的模樣，洛雨莘卻是有些不舍，在她的眼角揉了揉，“有皺紋了。”

臉稍稍有些繃着，笑不明白的模樣，但還記得催促那問題，“自是要聽實話的。”

洛雨莘将手從那眼角處微微往下，落到臉龐上，輕柔的撫摸，“在你剛來的時候，便想着離開，即便師傅對我挺好，但，我畢竟不是這裡的人。”她說着，手指已經劃到那唇角，葉燃的唇線筆直，若是不說話，有些不怒自威的模樣。

洛雨莘繼續道：“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那念頭，便沒有那麼迫切了，現在，我想赢，也不過是想出去看看，找一找，但，我是一定會回來的。”她說完那句話，擡起頭，此時葉燃也看着自己，眼眸中倒映出彼此的深情，這是葉燃第一次，看到洛雨莘瞳孔裡的自己。

在腰上的手臂緊了緊，葉燃感覺自己有些自制力不足，她緩了緩呼吸，“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你理解的，是什麼意思？”洛雨莘逼問道。

畢竟是第一次動心，葉燃此時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如今的悸動，手指微微僵硬，能感覺到有一隻手在那發硬的指節上輕輕撫着，“師傅，怎麼了？”

這稱呼往常聽來是尊師重道的感覺，如今聽來，卻是莫名有些發怵，葉燃的喉哽處微微發顫，“你這樣，是誰教你的？”

“我自小跟着師傅，除了師傅，沒人會教我，若不是師傅教的，便是無師自通？”聲音軟得跟雨後的泥一般，沾到一些，便走不動道似的。

“莘兒……”葉燃喚道。

“徒兒在。”洛雨莘對這師徒稱呼，倒是有了興緻。

葉燃無奈的歎口氣，“你這般，便不怕我過了界，”她将自己的手從洛雨莘的掌心緩緩抽出，“明日還有比試呢。”說這話的時候，聽得出底氣有些不足。

“我知道，我又沒想讓師傅幹些什麼。”她說着，直起身子，“那師傅，我要睡了，你回房吧。”

“……”葉燃的眼神稍稍有些發懵，方才的旖旎似乎忽然便不在了，可作為師傅的自尊依然在，她從洛雨莘的床鋪上下來，輕輕咳嗽兩聲，“那，我回屋了。”說着，便挺着腰闆便要走。

手又被輕輕抓着，“師傅定要好好休息，看我明日将闫師姐打得落花流水。”洛雨莘極少露出那種她原本年紀少女的心性，烏黑的長發輕柔的灑在床上，将那臉襯得更為白皙，一雙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瞧着自己，方才躺着的時候，讓衣袍也松散了一些，此時勉強的搭在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光滑的肩膀透出一絲亮來，圓潤，還有點紅印，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靠着自己的時候留下的，葉燃不知為何，竟是想閉上眼睛，輕喊一聲：非禮勿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