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答應他是為了近期不再來煩我,到時候他能拿來錢,便給他東西,亦是為了不來煩我。”言甯绮對于二房一家真是無奈至極。
琴韻在一旁撇了撇嘴,嘟囔道:“當真是煩人。”
“咳,琴韻。”言甯绮無奈看了一眼這心直口快的人。
這邊言元修拿着錢熟門熟路地進了賭坊。
“喲,言少爺來啦。”
賭坊裡大多是常客,言元修一進門自在地不得了。
“來來來,言少來這邊,正好這小子要走!”
很快,言元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出門前,用東西剛換了十兩銀子,如果放在普通百姓家中至少是半年的用度,可今日言元修沒玩多久,猛地發現懷裡的銀子所剩無幾。
煩躁感湧上心頭,本來正在興頭上,現在卻不得不停下。
“言少爺,繼續啊!”
言元修不耐地擺擺手,“不玩了不玩了!今日沒什麼心情。”
說着話,就要往人群外擠。
“诶诶诶,沒玩多久,着什麼急啊?”聽到他要走,有人攔住了他,他們還想着如何把他手中的銀子全赢過來呢。
雙方不停争執,很快把動靜鬧大,其他人隻是看了幾眼,便繼續手中的動作,這種事情在賭坊早已見怪不怪。
“各位、各位,這十兩銀子大家拿去玩,言少爺我先帶走了。”随着聲音落下,大約十兩碎銀子被灑在賭桌上。
方才還圍着言元修的人群瞬間散開,都撲在桌上搶奪碎銀子。
二人好不容易才出了門,言元修吐出一口氣。
“多謝這位兄台出手相助!”
一擡頭,才發現身邊的人是忠勇侯府世子阮長安。
“原來是世子,多謝多謝。”言元修現下是真心感謝,否則方才要脫層皮才能出來。
“舉手之勞,今日是來捉舍弟的,沒想到正好遇上了言少爺。”阮長安和他弟弟完全不同,風度翩翩、謙謙君子,是一個很合格的世子。
身後被兩個家丁架着的阮長風一臉不屑。
“先帶二少爺回府。”
離宵禁還有一段時間,二人打算先走走。
“言少爺今日出來的匆忙吧,否則怎會沒帶夠錢财。”阮長安給了言元修一個台階。
“是啊是啊。”言元修尴尬不已,“那個、那十兩改日我會送到侯府。”
“言少爺不必客氣,也沒多少。”看着阮長安處處為自己着想,言元修很快與其親近起來。
“今日相遇便是緣分,隻是…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言元修覺得這人實在是太客氣,“沒什麼當不當講的,你說。”
“今日,我路過毓王府,意外看到了言府的馬車…”阮長安停下,似是在考慮要不要說下去。
旁邊的言元修被吊足了胃口,催促着他繼續。
“我看到車上下來一女子,沒看到臉,不過看年紀應當是貴府的大小姐。”言元修若聽到後有所思。
阮長安沒注意他的神情,繼續道:“大約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我辦完事往回走,竟然正好看到那女子從王府出來。在下也不敢妄加揣測,隻是她在王府竟待了這麼久的時間……”
言元修不語,隻顧埋頭往前走,心中不停盤算着,如何能敲言甯绮一筆。
“多謝世子告知,回府後我定會好好管教舍妹。”言元修表現地義憤填膺,不知者定會以為他是多優秀的兄長。
眼看到了侯府,二人作别。
天不早了,今日實在是沒辦法去找言甯绮,言元修忍着激動早早休息,打算明日一早一定要給她好看,誰讓她前些日子不給自己銀子,還那樣趾高氣昂。
等了一夜,終于盼到天亮。
言元修自認為氣勢昂揚地沖向绮霞苑,一想到稍後言甯绮驚訝、恐懼的模樣,他心中便不甚欣喜。
“言甯绮,你出來!你怎能做出此等不要臉面的事?”
還沒進院門,言元修便扯着嗓子喊。
琴韻聽到聲音跑出來,“二少爺,休要胡言亂語!”
看到琴韻充滿殺氣的眼神,言元修立即停下腳步,思考片刻,自己是占理的,怎能怕這個小丫鬟,随即準備繼續叫喊。
“不用喊了!”
言甯绮擰着眉疾步出了院子。
“一大早的,究竟有何事,值得二少爺吵吵嚷嚷地來我绮霞苑鬧!”
忍了他好幾次,今日竟直接鬧上門,言甯绮也不再對他客氣。
“哼,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昨日在毓王府門前都有人看到了!”言元修很期待,她會向自己認錯、求自己不要說出去,這樣以後就能從這裡白拿好多銀子了。
皺着的眉頭漸漸舒展,原來是此事,言甯绮想明白了他的來意。
算着時間,夏竹應當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