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嗯”了一聲,随後問道:“那你有在她身上看到什麼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嗎?”
“沒有,我看到她摔倒地上害怕來不及救她就死了所以我直接把她放到車上了。”
警員擡頭看了她一眼,草草寫了什麼東西之後用官方的語氣道:“因為目前不知道傷者是否有親屬或朋友,所以隻能麻煩您去往醫院配合處理好手續。因為我們也無法确定傷者身份,這之後我們需要您去警察局做一個筆錄,感謝您的配合和理解。”
“好。”李執秋疲憊地點點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已經一團亂了的車流,感慨了一下自己的運氣。
給親爹上個墳就碰見天氣預報都沒預報的大雨,又被不明人士差點吓死,最後還要去做筆錄。正是在準備店鋪開業的時候,怎麼就攤上了這麼麻煩的事……
正給亞風手背上插上各種針管儀器的醫生等警察問完話,接着開始詢問李執秋遇見亞風時她的體征以及和她交流的情況:“……你跟她有交流過嗎?”
“有,我一直嘗試跟她說話,但她一共就說了兩句,第一句我沒聽清,第二句我隻聽到了'屍體'兩個字。”
用對講機彙報情況的警察聽到這兩個字立刻緊張了起來:“屍體?”
“不過我不确定我聽清沒有,可能說的時是'石頭'或者其他什麼,我不敢确定。”李執秋換成了穩妥一點的說法。
“沒事,”警察體貼的點點頭,“等會兒做筆錄的時候再詳細說一下吧,現在不用着急。”
心電圖之類的儀器有規律地起伏着,為敲相關遊戲代碼而查了點資料的李執秋勉強能從這幾條線裡看出亞風的生命體征已經穩下來了,不過還在昏迷。
嗚哇嗚哇的聲音吵得李執秋腦袋發昏,她撐着太陽穴,能清晰感受到額角的跳動。她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随後因為手酸放棄了撐太陽穴坐着,換成了雙手疊放放在腿上這種規矩的坐姿。
李執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關于繳費這方面……”
“這個您不用擔心,醫院會先記錄欠費,病情穩定之後會協助聯系民政或公安的。不過以傷者的情況來看,她很有可能涉及刑事案件,如果确定下來是刑事案件的話警方會協助墊付的。”
處理好一切後都是深夜了,李執秋給警察留了一個電話,有點蹒跚地走出了公安局。
這一天下來累的不行了,估計已經沒有開車回家的力氣了。她拉開車門,導航了一個就近的酒店,糊裡糊塗地辦了入住,洗漱都沒有,脫掉外套往床上一撲,過渡都沒有就立刻睡着了。
前半夜睡眠質量很好,不過臨醒時李執秋亂七八糟地做了一堆夢。大緻内容就是她爸說鬧鬼了,然後李執秋展開了與斷臂女鬼的大逃殺,最後她逃到醫院把女鬼擡上了停在醫院走廊的救護車。
啥玩意這是?
救護車開走了,背景音從又遠又大的嗚哇嗚哇聲變成了又近還帶震動的滴滴聲。李執秋從目送救護車離開的狀态裡迅速脫出,迅速起身去夠聲源。
她撈起被随意扔在床邊的外套,掏了三個兜才找到手機。李執秋趕在鈴聲自動挂斷的前幾秒按了接通和,貼在耳邊:“喂?”
“秋姐,我是Elva。施工那邊在問挂壁的裝飾怎麼做,說是你電話沒打通。”電話另一頭的女生的語速很快,有點焦急,明顯是拿不定主意。
“哦哦,我剛在洗澡沒聽到。”李執秋瞟了一眼已經顯示九點的時間,“不好意思啊我馬上過來。你先讓他們看看圖紙,我記得圖紙上規格什麼的都寫齊了的。”
“他們說材料準備錯了,問能不能換成另一種。”
“那還是等我來吧,萬一做出來不符合預期又費錢又費時間的,麻煩。”
“嗯,好的秋姐。”
李執秋胡亂洗漱了一番,抓起外套就出門退房。外套下擺依舊有點潮,小腿往下的褲子也很潤,隻能先将就着穿了。
上車時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慘烈的後座,雖然有大片的泥漬,但沒有血敷在坐墊上面算得上讓人勉強欣慰的事。
至少好清洗,應該還能挂二手網店上賣。
算得上今天第一件好事(?)吧。
好人有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