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筋持續了好幾秒才堪堪停下,這幾秒内亞風幾乎把這一輩子……這幾天發生的事走了一遍馬燈,抽筋結束時還處在驚恐的回憶狀态。
“我草……”她又重複了一遍髒話,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别的詞。
心髒因受到驚吓,還沒從劇烈的跳動中緩過來。亞風慢慢坐起,心有餘悸地捂住左胸。
心髒有力地泵着,像是要逃出環繞包裹着它的血液與肌肉。
亞風蜷回床上,抓過被子把自己埋成一團。
李執秋接到了供貨商那邊的電話,說樣品馬上就送過來。她打開店門,方便别人進出。
一輛小貨車隆隆隆地停在槿日所對着的馬路邊,緊接着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人,從後備箱往外搬了件東西下來。
李執秋注意到那人好像在往這邊走,于是從從吧台椅子上下來,往店外走去。
搬貨那人吭哧吭哧把東西搬到店門口,剛放下就瞧見店門處站着一個人,很快反應過來:“你是這裡的老闆?”
“是。這些是咖啡豆樣品?可以幫忙搬到後廚去嗎?”李執秋看了眼印着咖啡圖标的快遞箱。
“好嘞。”快遞員重新搬起箱子,跟着李執秋往店内後廚方向走。
李執秋去飲水機給快遞員接了杯水,等他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遞給了他:“辛苦了。”
“害,您客氣。”快遞員接過水幾口喝完,抹了把嘴就匆匆跑回貨車,忙着送下一個快遞去了。
李執秋走回廚房,拿過操作台上一把小刀劃開封箱膠帶,一小盒一小盒的咖啡豆緊密貼合在一起,完全沒留下縫隙。
她隻能把快遞箱微微側過來,倒出最上面一層的咖啡豆。
不得不說這個商家的密封做得不錯,并沒有咖啡的味道散出來。
李執秋挑了一盒産地肯尼亞的咖啡豆,拆開倒了一小部分進魔豆機,手搖直到它已經變為中細顆粒。磨好豆子,她用水浸熱了濾紙,把咖啡粉倒進濾杯輕輕拍了幾下。随後她往杯裡倒了三十毫升熱水,等了約莫半分鐘讓咖啡粉“開花”,一共用手沖壺注了三次水直到二百五十毫升,最後靜靜等待咖啡萃取完畢。
咖啡豆原始的莓果香氣經這番操作後變得更加強烈,李執秋把咖啡倒進一個杯子裡,走出廚房擺在桌上和它對視。
她剛才隻是純粹手癢,泡完之後卻并不想喝。
浪費可恥,李執秋對自己說。
有人下樓的聲音響起,李執秋眼前一亮,看見救星似的看向亞風。
亞風的精神狀态看起來不是特别好,倒不是指沒睡好精氣神不足,而是有一種累狠了之後急需休息的感覺。
“你來了,”李執秋招招手示意亞風坐自己對面:“你這是累着了?”
“剛剛搬完東西,是有點累。”亞風撐住額頭,指背碾了碾太陽穴。
“你喝咖啡嗎?”李執秋熱切地看着她。
亞風一開始還以為李執秋是在客套,看見李執秋的眼神之後發覺自己理解錯了,于是話在嘴裡打了個彎:“bu……喝。”
“嘗嘗吧,肯尼亞咖啡豆,中烘焙程度。”李執秋把杯子推到亞風面前:“店裡暫時沒有咖啡伴侶,怕苦隻能兌點白砂糖。”
亞風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入口沒有想象中的苦味,反而是明亮的柑橘和黑莓酸味,甚至還有一絲焦糖的甜。咽下去能感到茶香,總體來說比她喝過的速溶咖啡好多了。
她喝過速溶咖啡?
好像是吧。
趁着這一口咖啡帶起來的記憶,她趁熱打鐵喝下了第二口。隻不過第二口并沒能讓亞風繼續想起什麼,她隻能先給李執秋一個反饋:“好喝。”
“味道偏酸,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