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看了眼安安靜靜的兒子,問道:“逆子,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劉小凹擡起來的眼神都懶懶的,不過還說了:“我想讓你派一些特種兵叔叔去救我我娘,哦,還有爺爺。”
爺爺告訴過他,小孩子因為年紀小能做的事情很少,還容易被大人忽悠,讓他遇到大的困難時不要逞強,及時告知爺爺求助爺爺才是好孩子。
如今爺爺不在,他就求助阿父。
劉邦一臉懵逼:“什麼,特種兵叔叔是誰?”
有人姓特嗎?
這下驚訝的成劉小凹了,圓溜溜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盯着劉邦,你不是漢王嗎?為什麼連特種兵都沒有?
“特種兵就是會潛伏會狙擊的兵,能夠執行一般普通士兵不能執行的任務。”
等劉小凹說完特種兵的性質,劉邦才理解了,這就是他身邊的護衛團和枭衛營啊。
但派他們去老父和老妻,自己身邊豈不是成了篩子?
劉邦還挺猶豫的,但是看到兒子的小眼神,趕緊說道:“可以,阿父這就安排。”
答應下來又覺得自己這樣太沒有為父的威嚴了,深邃的眼神落在皺着小眉頭的兒子身上:所以這孩子還是要教訓的,隻是得想一個好辦法,最好就是給他找一個老儒。
說定了,劉小凹就放心了,伸出小手牽住姐姐:“姐姐,我想睡覺。”
他是真的困了,感覺這一睡着就能回到自己和爺爺的世界,所以他還有很多話要交代姐姐。
一刻鐘之後,劉邦過來瞧兒子,這小子已經拉着姐姐的衣角睡着了,小腿兒規規矩矩的擺着,一點都看不出來它能将一個八尺大漢踹出老遠。
劉邦看了眼确定這小子是真睡着了,對女兒說道:“嘉兒,别看着他了,你也早點睡去。”
劉嘉起身道:“是。隻是阿父,我們剛經過逃亡,阿娘又身陷囹圄,女兒擔心弟弟會害怕。”
劉邦:“那讓人在這邊加個榻,你和盈兒一起睡。”
“嗯。”劉嘉猶豫了一下,“阿父,阿娘什麼時候能回來?”
劉邦敷衍道:“很快的,睡吧睡吧。等這小子起來了,别再讓他鬧騰。”
劉嘉心底不安,但她不敢與阿父争執,眉間藏着濃濃的憂慮,點點頭:“是,阿父。”
劉邦其實想安慰女兒兩句,但話到嘴邊又沒什麼好說的,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睡去吧,沒事了。”
一出門就看見正站在月色下的張良,劉邦走過去在張良身邊站了,随着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說道:“夜深露重,子房先生身體不好,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麼事咱們明天一早再商量。”
張良轉身行禮,笑道:“見過王上。良候在此處的确有件事,不與王上商量好便無法安枕。”
劉邦龇了龇牙,這麼嚴重那就說吧。
“我觀王上之子很有潛質,有些行軍伐謀之術想要交給他,不知可否?”
劉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确定道:“子房先生啊,你這個意思是,我那個兒子,很聰明,能學你的計謀?”
張良笑道:“雖不知确切的能教成如何模樣,但由張某從小教應該是能見成效的。漢王總不希望,您的嫡子日後會是一個西楚霸王那樣的人吧。”
想到項羽那樣兒,劉邦堅決的搖搖頭:“不成不成,乃公的兒子可不興那麼好騙的。”
張良抽了抽嘴角,雖然他願意追随劉邦就是因為這人願意聽勸、腦子轉得快還沒有諸侯那些臭架子了,但這出口乃公閉口你爺爺的,也太沒有為王一方的威望了。
罷了,漢王的年紀在這兒擺着呢,想要改變隻有從小公子開始。
劉邦準許了張良教授逆子的請求,一路琢磨着再給那臭小子找兩個文師兩個武師的事情回房間睡覺去的。
H市,小縣城與鄉村交接的地方,有一片雜亂的平房,随着太陽緩緩落在遠處的地平線以下,平房前面的寬闊省道車輛漸漸多了起來。
再過一年就六十的老頭兒劉老頭還顯得很年輕,他将一個漏氣的輪胎修理好,看了看時間就叫修車店裡雇的一個小夥子下班去。
劉老頭扶着椅子邊站起來,手向後捶了捶腰,走到修車店的後面。
他家在縣城邊上的劉家村,後來家門口修起一條省道,雖然縣城的拆遷還沒有到自家,但憑着緊鄰縣城的地理優勢開的這個修車店也是旺鋪了。
劉老頭一個人,家裡的宅基地面積不大,前面開了鋪子,後面就隻有小小的一個不到六十平的院子以及兩間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