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月這女人,竟然開始在他身上動小心思了。
“咳咳,”但出于對這個女人的喜愛,劉邦暫時還不打算揭穿她,“我就是沒見着三個孩子,過來看看。子房啊,你身體不好最好是多多休息。”
劉小凹擺弄了一下兩隻手抱着的花炮,大大的眼睛看了劉邦一眼,小小的眼神輕飄飄的,卻不知為何将劉邦看得一抖,身體自動喚起被兒子小腳一次次踹下車的疼痛。
“劉盈,你為人子,不可再忤逆父親。”劉邦看着小孩兒,看似嚴肅,其實都是戒備。
虛影劉盈點點頭,是啊小凹,不要再打父親了。
劉小凹撇了撇嘴,很看不起掩耳盜鈴的大人:“你一開始就是來質問我的,但是你發現誤會我之後,竟然連一個對不起都不說。”
張良咳咳起來,為什麼會有孩子覺得父親應該向他道歉啊。
劉邦覺得自己早晚要被這個逆子給氣死,“還,我質問你?你一個小屁崽子要什麼對不起?”
劉小凹還想說什麼,被姐姐和劉肥拉了一把,于是忿忿的噤了聲。
下午,劉邦查看呂釋之帶人從附近糧倉帶回來的糧食之後,就準備再召集一個智囊團會議,屁股剛接觸到坐具,砰一聲巨響便在下面炸開。
“嗷。”劉邦驚懼慘叫,憑借在馬上練就的速度飛快地閃開,隻見火光一閃,濃煙随即從他的坐具下緩緩升起。
那被黑漆塗得油亮的坐具整個的被炸飛,接觸到房頂才重重砸下,要不是劉邦躲閃及時,都不知道下半身最重要的部位能不能保得住。
看着剛才自己要坐的位置炸出來一個坑,劉邦隻覺毛發上豎,下意識護住腹下三寸,這可真是老天保佑。
但,難道他不是上天庇護的一方諸侯,否則為什麼天雷會在他屁股下炸起?
劉邦的臉色陣青陣白,變幻莫測。
“轟隆”的沉悶炸聲響起時,守在房屋八個方向的護衛都出動了,整齊的腳步聲向房間門口聚集,有人正在高呼:“保護漢王。”
那是一道稚嫩的小嗓音,“保護漢王啊哈哈哈哈。”
護衛們停在飛檐鬥拱的正門外,看着扶着大門笑得直打跌的小孩兒,不知該不該繼續向前走。
虛影劉盈跑到室内,小凹到底在阿父那個位置下放了什麼東西?竟然有震天動地之威!阿父不會有事吧?
懷着一腔疑惑和擔憂的劉盈,看見的是臉上布滿黑灰的阿父。
“劉盈!”
劉盈貼着門站好,不敢正視憤怒的阿父。
劉邦聽到兒子那誇張的笑聲就已經知道,什麼天雷,那就是逆子搞的鬼。
劉小凹扶着門站好,答應道:“阿父,您叫兒子有什麼事嗎?”
劉邦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這孩子今天尤其調皮,喊阿父的聲調也不太對,以前都乖乖的,今日這個卻充滿嘲諷。
劉邦趁小子不備,一手提起他脖頸後的一領子就将人提溜到房間内,指着那個大坑問道:“可是你所為?”
劉小凹就像是被人抓住七寸的一條靈活小蛇,頭鐵地布楞布楞搖了搖:“不是我。”
張良揣在袖子裡的雙手放開,走到被完全炸成一個坑的案幾下,從零碎的桌子腿中間捏起一塊正在燃燒的已經焦黑的樹皮。
劉邦提起劉小凹,與這小子雙目平視:“還不說實話?”
劉小凹發現自己的胳膊腿都太短了,根本踢不着老登,嘴巴一張就嗷嗷大哭起來:“啊啊啊娘啊,兒子好想您,沒有娘親在親爹都成了後爹啦。啊啊啊啊娘,老登他找了個會倒茶的小三,小三還懷孕了,老登有了其他兒子就不要兒子了啊啊啊啊啊。”
堪稱魔音貫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