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頁心滿意足吃完一塊巧克力吐司,正想誇贊明鸢連抹巧克力醬的厚度都那麼恰到好處的時候,就聽見明鸢靠在工作的咖啡機前問,“打算什麼時候回?”
“幹嘛呀,趕我走。”夏知頁開着玩笑,卻不知道這玩笑以往任何時候都隻會是玩笑,但是現在不同。
明鸢将咖啡杯端起,低頭去看咖啡表面細小的泡沫,“過幾天可能要出差。”
“那太好了,不用感謝我,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照看幾天家吧。”夏知頁還在意猶未盡巧克力醬吐司,腦子裡正在兩方交戰要不要再吃一片。
明鸢原本已經看出了夏知頁的意圖,下意識正準備放下咖啡去幫他再抹一片,但是片刻後又握緊了手中杯柄,喝了兩口滾燙的咖啡之後就匆匆去穿外套,“我上班去了,你在家吧。”
夏知頁是個喜熱鬧的人,這明鸢出差一走,他自己在這裡也無聊,恰好和朋友聊天時得知他們準備後天約好人去R國泡溫泉。
自然夏知頁也應下約,當即就開始風風火火地收拾行禮李,訂機票,還想着吃吃逛逛的。
所以晚上回來的明鸢正苦于不知如何再找借口勸夏知頁離開,反而得到了夏知頁要去R國的消息,“明天就走?”
“嗯,阿天他們後天到,我先去逛一逛。”夏知頁苦惱着落地後第一頓是吃料理還是壽司。
明鸢消散了困擾又增添的擔憂,隻不過她過分小心到不敢多說,最後隻問了一句,“行李收拾好了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淡然回了句,“那就好。”
在心裡确認過送朋友去機場并不是一件越線行為後,明鸢再次開口,“幾點出發?我去送你。”
“十點吧,十二點的飛機,”夏知頁吃飽後放下筷子,眼睛一直黏在手機上查看R國評分高的餐廳,“我自己開車去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好。”明鸢垂眸,依舊慢條斯理地吃着飯。
第二天明鸢離開公寓時夏知頁還沒有起床,想告别的話也落了空。
在打字框内删了又删,隻留下一句,“照顧好自己,路上小心,落地記得發消息。”
夏知頁看到消息時已在候機室,簡單回應後又開始忙碌地做攻略安排。
未能完成的告别變成了一句不起眼甚至公式化的語句,實在令人惋惜,但夏知頁又何止錯過的隻是這一次的告别,哪怕它别有含義。
明鸢也并不遺憾這個告别的缺席,她甚至覺得這也許就是天意,讓她不用勉強絞盡腦汁再為告别做些心理準備,如今她隻需要做夏知頁好友列表裡的永不缺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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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剛見面,夏知頁孤身一人迎來好友褚南天的打趣,“今天怎麼沒見你形影不離的密友啊?”
“我的密友不是你嘛,阿天。”夏知頁企圖靠撒嬌蒙混過關。
“那可當不起,”褚南天戳着人額頭,“也不知道是誰跟誰好的快穿一條褲子了,前幾次出去玩都喊不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