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人間的第25年,前24年滿勤。
下班的雲晚在蛋糕店提到了元寶小蛋糕,準備拎回家給自己過生日。
日子雖平淡,但尚算美滿。
很愛很愛自己的父母,穩定的工作,獨屬于自己的居所,撿來的流浪小狗錢來,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斑馬線,紅燈轉綠,過了街就到小區門口了,雲晚一跳一跳地穿梭在人潮中。
“叮咚,我有一個秘密,悄悄告訴你……”詭異的鈴聲響起,差點淹沒在這人聲鼎沸的下班人海裡,但雲晚向來聽力很好。
她看了眼來電号碼,微笑接起,“媽媽……”
電話接通的瞬間,整條街變得喧鬧,原本過馬路的人潮突然像受驚的鳥兒一樣四散開來。
雲晚已聽不清電話那端在說些什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她朝着大家的視線方向望去,隻見一輛綠色跑車向着她疾馳而來。
“咚”
雲晚隻感覺瞬間天旋地轉,手機摔到了人行道,電話那端的雲媽媽:“晚晚,你怎麼了晚晚?晚晚?”
【媽媽我好像看到了神仙,媽媽我怎的會飛了,媽媽我其實有點痛。】
蛋糕飛了出去,水果、蛋糕胚、奶油散落一地,原本插在蛋糕上環抱金元寶的姑娘已四分五裂,再難看出它原來的模樣。
原本灰色的街道霎那間綻開一朵血紅的玫瑰。
*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雲晚隻覺舒了一口氣,呼吸緩了過來。
門外傳來輕輕的交談聲,聲音有些遠,聽不真切講了些什麼。
雲晚努力睜開眼,許是久未見光,一時間竟被光刺得睜不開眼,她擡起右手稍稍擋了一下,這才适應了。
映入眼簾的便是床頂的床幔,純白色,瞬間記起自己被車撞了,吓得雲晚騰地一下子坐起來。
“嘶~”雲晚瞬間呲牙咧嘴,小臉皺成一團,立馬右手做支撐,換了側卧的姿勢。
原來屁股才傷的最重啊,她疼得閉上眼吐槽:“一場車禍給我幹哪兒來了?太平間啊?”
床邊兩個人影擡起頭異口同聲:“姑娘醒了?!”聲音脆生生的,如風鈴一般悅耳,還夾雜着許多歡喜。
徐嬷嬷正對着裘氏畫像祈福,聽見聲音便疾步走了過來。
“謝天謝地,姑娘醒了,姑娘可還有哪裡不适?”徐嬷嬷湊上前上下打量,雙眼含淚。
門外的人聽見了響動,停止了交談。
雲晚看着面前三個人,一個中年婦人,兩個年輕姑娘,三張臉,一個表情:關切。
中年婦人穿着一身藍黑色褙子,面容慈祥,發髻規整地在後腦盤着。
兩個丫頭均身着水粉色褙子,紮着雙髻,個子稍高的那個穩重一些,另一個則活潑一些。
她正迷茫,忽覺榻上一沉,眼前突然多出一張臉。
“晚晚,你終于醒了。”男人急切又溫柔,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扶着她雙肩,一雙如墨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她……額,呆傻的樣子。
【橋豆麻袋。】
雲晚再次望進男人雙眸.
【我去,這是誰?】
一張清秀卻沒有血色的小臉,為何看起來那樣陌生?
“給我鏡子,快。”雲晚聲音有些顫抖,這才後知後覺從自己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也好陌生,左手下意識地覆上脖子。
“淩泉。”男人依然望着她,不知道她怎麼了,神情嚴肅、頭也不回地吩咐。
男人身側那個被喚作淩泉的男子立馬取來了一面鏡子,遞給雲晚,“三姑娘。”
雲晚慌忙接過。
然後,她呆了。
鏡子裡的人披散着一頭烏黑的長發,膚白勝雪,面容稚嫩,還未完全長開,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
小巧的圓臉還有些微嬰兒肥,眉如柳葉,眉下綴了一雙又圓又大的葡萄眼,睫若蝶翅,右眼下一顆淚痣,襯得更是我見猶憐,小巧的鼻微微翹起,櫻桃一般的小嘴此刻卻無半點血色,形容憔悴。這張臉稱不上美,卻尚算清秀。
她額頭上此時還纏着紗布,臉頰還有些微擦傷。
她摸摸臉,一臉震驚,這是誰?
男人隻當是姑娘害怕自己毀容,安慰道:“不用擔心,大夫說用了他的藥膏不會留疤的,晚晚還是一樣的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