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二姐姐這不提吧,還好,這一提吧,我這屁股它就疼,它這一疼吧,我就覺得渾身都不爽利。”雲晚作勢捂着屁股,小臉皺成一團。
“可曾上過藥了?”
雲晚側着臉,看不到神情,她一臉不懷好意:“哎呀,我說怎麼開始疼了,早上還未上藥,想必是藥效過了,要不請二姐姐幫我上一下藥?”
雲玉蝶被茶嗆了一口,咳嗽了起來,指着茨菇茨竹惱道:“咳咳,你們倆做什麼吃的,還不快給三姑娘上藥。”
茨菇茨竹扶着屏風過來,“煩請二姑娘回避一下。”
雲玉蝶不自在地站了起來,許久未到雲晚房裡,順道便打量起了屋子。
須臾,屏風移開。
雲玉蝶也得出一個結論:一成不變,毫無意趣,不似她的寝居雅緻。
她複回榻前坐下,“聽丫頭們說,大哥給我尋了個好夫家,不知三妹妹是否知曉?”
“哦?”雲晚倒是未曾聽聞,一時來了興緻,問道:“不知哪家公子?”
“當今探花尹文軒,不日将入翰林院編修,前些日子方才遷居上京。”雲玉蝶言語中透着一絲絲得意,一是雲朝心裡有她有好事先緊着她,二是尹家如今出了個探花郎,今非昔比,誰知以後會是什麼光景,眼下同那餘家怕是不相上下,她若嫁過去勢必錦衣玉食,一生無虞。
“哦?那倒要恭喜二姐姐了!恭喜二姐姐覓得佳婿,伏願良緣永締,匹配同稱。”雲晚捏着毛筆握了個拳,面上恭維,實則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嫁個人值得這麼驕傲?還專程跑來炫耀,好不風光。更勿論這還是從丫頭嘴裡傳出來的,孰真孰假還兩說,更别說能不能成。若是傳到那尹家,雲玉蝶這名聲可懸了。若是最後再未成,恐怕将會成為全上京城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淪為一個笑話。真真鼠目寸光,可惜了長這麼一張漂亮的臉,卻沒個聰明的腦袋瓜。
雲玉蝶可不知道雲晚心裡的彎彎繞繞,她心裡歡喜的緊,喜不自勝。
雲晚也不再理雲玉蝶,隻管繼續自己的創作,雲玉蝶見她十分投入,不由好奇道:“妹妹這是在寫什麼?”
雲晚頭也不回,道:“也沒什麼,練練字,哥哥總嫌棄我字醜。”
雲玉蝶皺眉,因她尚能看到那冊子上密密麻麻的歪歪扭扭的字,這練了好像……也沒好到哪兒去,比她可差遠了。思及此,雲玉蝶勾了勾嘴角,雲晚還是那麼上不了台面,拿什麼和自己比。
若論樣貌,雲玉蝶明媚大氣,而反觀雲晚,隻能算清秀,不免有些小家子氣的。
若論才識,雲晚更是沒一樣拿得出手的,琴棋書畫,雲玉蝶樣樣精通,而雲晚,則是婆子丫頭們口中的亂七八糟,污人耳目。
若論談吐,雲玉蝶雖不算出口成章,但比起雲晚粗鄙不堪、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可要好多了。
雲晚唯一能比過她的便是雲晚的出身,裘氏出自大戶,又是正妻,誕下唯一的一個嫡女便撒手人寰。而她雲玉蝶,姨娘母家不值一提,姨娘還是舞姬出身,雖得父親寵愛但卻到底是個姨娘,這麼多年也從未扶為正妻,她依舊是個庶女。
雲玉蝶想到此處,笑容消失,眸光暗淡。
既生蝶,何生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