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偶爾秦氏過來看看雲晚傷好得如何了,偶爾雲朝得空過來與她一同用膳。
雲晚醒來後的第六日,果然如吳大夫所說,她痊愈了,屁股不痛了,頭也不疼了,擦傷都好了,一點疤沒留,她又能活蹦亂跳了。
這些天,在雲晚堅持不懈地努力下,她的第一個話本子《浮生記》的上冊也完成了。
雲晚一穿過來,就因傷勢一直在房裡沒出去過,可給她憋壞了。總算熬到痊愈,她決定出門逛街去!
現代的街她是熟的不能再熟了,而這古時候的街,她還沒逛過哩,好奇的很。
于是,一大早,雲晚就帶着茨菇茨竹聽風追雨出了門。
明明是三女兩男的配置,看起來卻是五個男子,三個清秀,兩個英氣。
“姑娘……”茨菇剛出聲便被雲晚用扇子制止,小聲說道:“說了幾遍了,叫公子。”
“公子,我們去哪兒啊?”
“跟着我走就行了。”
雲晚笑着大步向前,邊走邊扇扇子,走得那叫一個潇灑風流。
不一會兒,五人在一個名叫“墨香齋”的鋪子前停了下來。
雲晚大步邁進門去,留下茨菇茨竹面面相觑,緊接着也跟了進去,餘下聽風追雨店外守着。
雲晚走進去逛了逛,偶爾拿起一本冊子看一看,茨菇茨竹跟在屁股後也逛了起來。
不多時,雲晚直接走向掌櫃的,沉下聲音道:“掌櫃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掌櫃看雲晚打扮不俗,便叫來人守着櫃台,引着雲晚走到裡間。
“公子請坐,公子可是有什麼事?”掌櫃的一邊看茶一邊問。
雲晚在掌櫃對面落座,茨菇茨竹站在身後,雲晚四下看了看确定無人,這才從懷裡掏出本冊子,放桌上,然後用手推到掌櫃跟前,說道:“我這裡有一樁生意想與掌櫃談談,掌櫃請先看看這個。”
掌櫃的了然,将茶杯放到雲晚面前,攤手示意道:“公子請喝茶。”
随即,掌櫃的拿起冊子翻了起來,這一翻可不要緊,像是發現了寶藏,一頁又一頁。
雲晚淡淡飲茶,淺笑着觀察掌櫃的面部表情,一室靜寂,隻餘翻書聲沙沙。
茨菇茨竹對了對眼神,有戲,能成。
自打進了這書鋪,他們就猜到了雲晚想幹什麼。此前,他們都是秦氏面前伺候的,老太太鮮少出門,故而她們也鮮少出得門來,更遑論來書鋪看話本子買話本子,關鍵也沒啥時間看哪。偶爾同其他丫頭閑聊,也聽她們提起最近上京又出了什麼話本子,講了什麼什麼故事,他們更多的是傾聽。而那時的雲晚也很少出門,都是着花伶出門買話本子。此時,身處書鋪,他們更多的是新奇,也十分好奇姑娘寫了個什麼故事。
掌櫃的翻了好幾頁後,放下冊子,問道:“公子這本子可寫完整了?”
“尚未,這是上冊,下冊還在寫。”雲晚淡淡答道。
“公子這本子我收,公子若是隻給我這一家,”掌櫃的摸摸胡子思考了一下,“一冊四十兩,一共八十兩,今日先付二十兩,餘下的待下冊寫完一齊補上。”
“獨家,兩冊一共一百兩,今日先付四十兩,餘下的待下冊寫完補齊。同意咱就拟約書,下冊七日内便能續上。”雲晚态度明确,手都寫軟了可不能讓步。
掌櫃的神情嚴肅,似在思考可行性,雲晚倒也不催。
原主的記憶裡,她經常差人出來買話本子,上京十來家書鋪都有她的一份功勞,而這墨香齋便是上京城最大的書鋪,也是一衆書鋪中本子最多生意最好的。她的故事可跟那些個本子不太一樣,章章伏筆,回回勾人,情節新穎,一看就是會大賣的本子,她不信掌櫃的有錢不賺。
果然,片刻後,掌櫃的沉聲道:“行,我這就着人拟約書,公子稍等。”
待掌櫃的出去了,茨竹問雲晚:“公子是覺得府裡的份例不夠用嗎?”
雲晚輕飄飄回答:“誰會嫌錢多啊~”
茨竹卻來了一句:“早知公子寫的是話本,我就應該先看的。”
雲晚拿扇子輕輕敲了一下茨竹的頭:“等本子出來了,爺買幾本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