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雲晚撩起簾子,吩咐車夫:“改道,去察院。”
“姑娘這是?”茨竹不解。
“我要自救。反正遲早要嫁,趁還有機會,選個稍微好點的嫁,總比被章氏編排去吃苦的強。”她還就不信了,她一個現代人還能解決不了這件事。
餘墨之這次出現的恰到好處,雲晚又想起來這個指腹為婚的對象,恰好能解燃眉之急。上次餘墨之也不是真的難為她,反倒是為她解圍了,她後來才反應過來。想來,餘墨之還真是個好官呢。
一定要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千千萬萬次。
馬車停在了察院旁,雲晚小跑了幾步,守門的将她攔了下來,“官家衆地,何人竟敢擅闖?”
“抱歉,官爺,是民女僭越了,能麻煩官爺找一下餘墨之餘大人嗎?”
“你是他何人?”
“民女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後面幾個字她說得有些心虛。
“我怎麼從未聽說餘大人同人定親了啊。”
“我們……是私定終身的,眼下我姨娘要将我許給旁的人了,我來問問他何時迎娶我過門。”
守門的兩個人驚呆了,好一個奇女子,餘大人藏得真好啊。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何時同雲三姑娘私定終身了?”餘墨之剛好從裡面出來,聽得這話,不由問出聲。
雲晚一見到他,便拉過他一隻手腕,然後跑到一條無人的小巷裡。
眼見餘墨之皺着眉看着她拉着他的手,她這才放開,“抱歉哈,事出緊急,我不得不來求助餘大人。”
餘墨之捏了捏她拉過的地方,人不大,力氣不小,“剛才你說你姨娘要将你許給誰?”
“薛聿澤。”
“那樣的纨绔?她瘋了不成?你父親也同意了?”
“現在估計還沒有同意,但估計快了。”
“所以三姑娘說求助于我是何意?”
“餘大人想必應該記得,我母親在我還在娘胎裡時同你母親許下的指腹為婚吧。”
“那三姑娘可知曉,你父親早已拟了退婚書送至餘府?”
“是在及笄禮後?”
“正是。”
“難怪,我就說怎麼一直沒動靜呢。”雲晚嘀咕了兩句,又說道:“可是眼下,唯有餘大人可救我了。”
“如何救?”
“你可以去我家提親嗎?或者為防止我爹不同意,能請皇上賜婚嗎?”
餘墨之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啊,大人放心,大人就是納我作妾也行,我絕不會影響你以後娶妻生子的,隻是為了不讓我姨娘将我嫁給薛聿澤。你也知道的,他就是個纨绔子弟,不學無術,嗜賭成性,我若是嫁進那個虎狼窩,估計也和他前兩任夫人一個下場了。對了,我還能賺錢,你見識到的,我不需要花餘府的錢,隻需要一間房間休息就可以。”雲晚用食指比了一個一。
“三姑娘可知道,雲府的退婚書上的退婚理由是什麼嗎,是我餘某仕途兇險,實非良配。”
雲晚也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退婚的招,她真的會謝,她讨好地笑道:“可我知道,餘大人是個好官,上次也為我解圍了。世人來這世上并非都是坦途,眼下我不也兇險萬分嗎,我不知道父親為何如此行事,但我能看出來大人是個好人,也是良配。”
“三姑娘擡舉在下了。”餘墨之又問:“可是三姑娘對待終身大事就這麼草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