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唱小聲,這首歌就是要靠激情的,”雙馬尾跳起來搖晃方小鄭的肩,把她的頭飾晃得叮當作響,“激情澎湃才是這首歌的精髓啊,你們難道沒發現嗎?”
“等等,”沈懷欣一頭霧水,“校花之争是啥?”
一時間空氣仿佛靜止了,三人也不争了,齊齊望向她,瞳孔地震。
不是,全校傳得沸沸揚揚、煞有其事的校花之争……合着當事人根本就不知道?
隔了會兒,三人面面相觑,此時靜默無聲,卻紛紛從彼此的眼中讀出了“就離譜”、“逆天”等一連串滔滔不絕的吐槽。确認過眼神,是自己人。
“這個說來話長,還是回頭再說吧。”方小鄭撓着頭打個哈哈,糊弄過去。
沈懷欣點點頭,猜測估計是好事者亂傳的,校園内流言蜚語多,應該就小範圍傳播,不是什麼大事。
過了約十幾分鐘,已經有觀衆進場了。
學校舞台的後台很小,她悄悄穿過後台,透過門縫看陸陸續續入座的同學們。忽然,看到一個穿着嶄新衣服的中年婦女,她拾掇得很整齊幹淨,眉眼低垂着,看起來有些局促,面容較其他家長看起來蒼老些,歲月的痕迹格外明顯。
但當她坐定後,眼神變得格外明亮,還跟身旁的家長攀談起來,面露期待。
沈懷欣覺得她看起來有些眼熟,隻是一時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左思右想都不得其果,這種卡住的感覺讓沈懷欣很不得勁。
“欣姐,看什麼呢?”方小鄭湊過來,好奇地順着她的眼神望向觀衆席,臉色有一瞬的僵硬。
沈懷欣看看中年婦女,又看看方小鄭,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她跟方小鄭長得很像!
難怪死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的确沒見過。沈懷欣終于對自己的臉盲症放下心來。
“小鄭,她是……”沈懷欣頓了頓,想起書中情節,沒說下去。
方小鄭是嫌棄方母的,覺得給她丢人,當開家長會時同學問起,她總會說,是她家保姆,代替媽媽來的。原作中,方母并沒有來看文藝彙演,看來是方小鄭的演出産生了蝴蝶效應。
方小鄭猶豫一下,遲疑着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雙馬尾也走過來,接下沈懷欣的話,
“哦,她是小鄭家保姆,之前我見過。”
“……”方小鄭默認。
沈懷欣帶了點語氣,皺眉逼問道:“真的嗎?”
“怎麼啦?懷疑我的記性是吧?”雙馬尾歪歪頭,“我應該沒記錯,對吧小鄭?”
隔了很久,方小鄭才含糊地“嗯”了聲。
沈懷欣歎了口氣,不再多言,隻是看方小鄭帶了些心虛的樣子,覺得并非不可救藥,年少的虛榮心可以理解,況且,這孩子在她眼中已經進步很大了,以後注意多加引導就是。
随着時間推移,寬闊的座位逐漸被填滿,沈懷欣看他們一個個入座,稚嫩的面容有陌生有熟悉,唯獨還缺了需要兌現承諾的某個反派。
難道是看漏了?畢竟人多,她又沒空一個個看,漏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沈懷欣想了想,拿出手機,用小号給沈初墨發了個消息然後盯着手機,在線等回複。
一分鐘,沒回;五分鐘,主持人登場了,還是沒回。
沈懷欣開始有些坐立不安,眼見第一個節目的表演人員已經上台了,沈初墨既不接電話,也不回消息,整個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他手機随身攜帶,一般都會秒回。
她看了看時間,距離自己登台還有很久,足夠出去一趟看看情況。她跟三人簡單交代了幾句,便尋了個間隙跑出門,往沈初墨教室趕去。
上午,她是見到沈初墨的,幾乎可以肯定他還在學校,那麼最可能的地方當屬教室。然而,當她邊打電話邊跑到教室時,發覺空無一人,同學無一例外都去觀看文藝會演了。
沈懷欣喘口氣的工夫,又給家裡打了電話,是管家接的,表示沈初墨沒有回來。
這反而讓沈懷欣更加擔心,不妙的預感愈發強烈。她相信沈初墨信守承諾,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遇上什麼事了。
沈懷欣從教室跑到食堂,再到操場,等到她看看時間,幾乎快要放棄尋找時,終于圖書館後的小巷看到他的身影。
準确地說,他是與數名男生的鬥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