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她成功了。

正巧，娃娃臉路過，齊逸連忙叫住，托她轉達沈懷欣，自己在外面等着，有些話要單獨跟她說。

娃娃臉女生面色一喜，眼神耐人尋味，随後應了一聲，蹦蹦跳跳地進了教室。很快，教室内傳來此起彼伏的起哄。

很快，沈懷欣出來，許多黑色的腦袋齊刷刷往窗外探，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齊逸微微皺眉，被氣氛烘得感覺自己不當衆告白都下不了場。

他向沈懷欣示意，兩人往外走，他悄悄看她的側顔，眉眼細緻，像丹青一筆一劃勾勒出來。她扭頭與他對望，眼神純辜、帶了些困惑，沒有被心上人單獨叫出的羞澀局促，隻是單純不解。

她的确美貌。這個念頭撞進齊逸腦中，他忽然意識到，假如她被人告白，也在情理之中，即便那個人不是他，也會有其他人。

他能看到她的唱歌視頻在論壇上激起千層浪，熱度已然超過了之前的校花之争，許多之前沒聽說過她的同學，也在打探消息，隻是多數人還未察覺關于她輿論風向的微妙轉變。

如果說之前，人們對她的評價是“惡霸”、“不學無術”之類，在那段視頻之後，已經漸漸浮現出“美貌”、“才藝”相關的關鍵詞。

不知不覺，他的想法開始趨近于蘇梓涵，盡管兩者動機不同，但呈現出來的表現是一緻的——不該把沈懷欣演出視頻放網上。

沈懷欣走得越來越慢，她回頭望望：“離教室夠遠了，有什麼重要的事？關于蘇梓涵？”

“不是，”齊逸頓了頓，望向她，“關于你。”

沈懷欣一驚，低頭思忖片刻，嘟囔着：“我好像沒作什麼妖吧？”

齊逸忍俊不禁，搖了搖頭，眼神落到她身上時，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你還喜歡我嗎？”

“啊？嗯嗯。”沈懷欣點頭，表示肯定。

齊逸不意外，從熱烈追求到隐忍不發，哪怕沈懷欣真的想換個對象，也不可能那麼快從對他的感情中抽離，或多或少總會抱有念想。有句話叫“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正是這個道理。

他放下心來，大發慈悲道：“好，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

“……？！”

沈懷欣大為震撼。聯系前後文，是她想的那個“機會”嗎？不是，男主怎麼出軌惡毒女配了啊？這合理嗎？

【沈懷欣：雷電法王，這我怎麼回複？還保持人設嗎？那我可就答應了啊。】

【系統：……】

【沈懷欣：我懂了，難道他是想讓女主吃醋嗎？說起來他們的确在冷戰，但我怕他玩脫。】

【系統：……】

【沈懷欣：我咋回？系統你發話啊。】

【系統：你看着辦。】

答應，男女主感情線崩壞，被電；拒絕，人設崩壞，被電。傳說中的電療悖論出現了。

看到當甩手掌櫃的系統，沈懷欣十分糾結。她躊躇不決，唯恐自己行差踏錯，給男女主造成無法挽回的隔閡。

有一說一，齊逸這招險棋，是有些幼稚了，而且也沒考慮過是否會傷害到其他女孩。

她究竟是哪裡得罪齊逸了，給她出這種送命題。沈懷欣越看齊逸越覺得面目可憎，氣得牙癢癢。

沈懷欣過于熱烈的眼神讓齊逸咳了咳，不自然地别開臉。就這麼喜歡他？

一副想要吞他入腹的表情，還咽咽口水，饞他身子未免也太明顯了些，不知收斂。他隻說給個機會，她已經把生娃的過程都腦補好了？

齊逸斂眉：“怎麼了？你的答複是？”

“沒什麼，”左右都是被電，沈懷欣兩害相權取其輕，下定決心開口，“其實我……”

“欣姐——！”

不遠處，沈初墨朝沈懷欣招手，小跑過來。

沈懷欣見救星來了，大喜，與齊逸說了句抱歉，與他彙合。

齊逸不打算逼她太緊，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多，雙方回家冷靜下頭腦也好，能确認自己在她心中不可撼動的位置，已經達成了階段性目标。沖她點點頭後，便放她去了。

微微側頭，與沈初墨對視，那人迎着光，眼神漆黑幽深，渾然不似以往的稚氣，面無表情望過來時，有股森森冷意。

齊逸眼皮一跳，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看輕了他。

在多數人眼中，沈初墨雖然學習不錯，但總有些不谙人情世故的呆傻，交流起來，語意稍微複雜些、或是玩流行梗，就比較費力。

但他的眼神，已經開始對私人化标記的對象展露領地意識。

對于沈初墨而言，沈懷欣也是特别的。齊逸确信。

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