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像是養成了送花的習慣,每當家裡花瓶的花凋謝時,陸舒沂總能在回到家時看見新鮮的花插在花瓶裡。
該說不說,心情還是很美妙的,連帶着排練時都對人笑臉相迎。
餘以和這段時間沒有故意挑事,隻是葉娴還是看他不爽,排練前要不是陸舒沂叮囑她忍耐,她怕是也很難把雙人舞合下來。
劇目的排練步入尾聲,劇院将劇目加入了演出的節目單。陸舒沂從老師那要了幾張票來,想着既然答應了秦珩要請人來看,他總不能食言。
這天排練結束的早,陸舒沂給秦珩發了消息讓對方不必再跑一趟來接他,直接回家就好。他帶着劇目演出的門票,先去了一趟醫院,把兩張票送給了紀思沅。
紀思沅經常有臨時的手術,很多時候不能到場,但這不妨礙陸舒沂每次都會送。他有些時日沒有見過紀思沅,兩人在辦公室短暫地叙了會兒舊。
紀思沅質問他道:“你沒再讓秦珩臨時标記吧?”
陸舒沂一直記着紀思沅的話,哪還敢這麼做,他搖了搖頭道:“家裡備了抑制劑,隻不過自從那次突如其來的發情期過後,我就沒再遇到過發情期了。”
“也正常。”紀思沅道,“你發情期還是不穩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你注意一點。”
陸舒沂點點頭道:“知道了,我都随身帶着抑制劑的。”
“不過感情的事也說不準,萬一哪天你就和秦珩好上了完成終身标記,我就不用這麼擔心了。”紀思沅話鋒一轉道。
陸舒沂愣了愣,沒想到紀思沅會這麼說,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并不想否認紀思沅說的這種可能,畢竟他也沒有十足的肯定自己不會對朝夕相處的Alpha動心思。
紀思沅被突然到來的病人叫走,陸舒沂也就沒了繼續留下來的打算。在醫院門口打了車回家,沒瞧見姜姨,大概是出去買東西了。
他将演出的門票随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除開給秦珩的,還有幾張是想讓秦珩送去秦家。雖然他不确定長輩們是否會來,但該送的還是要送。
秦珩下班回家時,陸舒沂跟他提了一嘴這事,他思索片刻道:“爺爺應該會來,爸媽那邊不一定。”
雖然秦父秦母面上接納了陸舒沂這個兒媳,但終歸對于一個Omega在外抛頭露面這事有些反對。
陸舒沂深知這一點,于是抿抿唇道:“沒事,反正我把票都拿給你。”
秦珩問:“陸舒沂,你很喜歡跳舞,是嗎?”
陸舒沂重重地點頭道:“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了,自然喜歡。”
堅持了這麼多年,從興趣轉變成事業,如果不是因為喜歡跳舞,真的很難堅持下來。
秦珩沉默少許道:“知道了。”
陸舒沂面露疑惑,有些沒懂秦珩這句話的意思。但秦珩沒有給他解惑的打算,自顧自地收起門票,打算讓秘書明天跑一趟秦家送到父母和爺爺手上。
……
演出當天,陸舒沂早早地就去了劇院,全程忙的不行,也無暇顧及到底是誰來了現場。演出時也隻有舞台上的燈光,即便是他片刻慌神去看觀衆席,也看不太清楚。
演出順利完成,陸舒沂退場之後回到休息室去換衣服,卸完妝從後台出來才看見秦珩和秦老在劇院大廳裡等他,連忙走上去道:“爺爺。”
秦老對于舞劇這方面并沒有那麼感興趣,但來這一趟,看見自己的孫媳在台上演的淋漓盡緻,心裡總歸還是有些驕傲自豪。
“跳的好。”秦老毫不吝啬誇贊道。
陸舒沂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偏頭看向秦珩,視線落在秦珩手上提着的購物袋,問:“這什麼?”
“爺爺給你買的禮物。”秦珩道。
秦老慈愛地笑笑,從秦珩手裡把袋子拿過來,從中拿出首飾盒,裡面放着的是一隻定制的玉镯。
“謝謝爺爺。”陸舒沂道。
他雖然不懂怎麼品鑒玉的好壞,但想來秦老送的也不會差。
秦老将玉镯取出來,一手拉過秦珩的手把玉镯放在其手心,另一手拉過陸舒沂,其中含義很明白了。
秦珩順從爺爺的心意,将玉镯戴到陸舒沂的手上道:“好看。”
秦老慈眉善目地看着他們兩個人,突然有些嚴肅道:“怎麼連婚戒也不戴?”
二人皆是一愣,這倒是沒考慮到的問題,結婚結的急,誰也沒想過還需要婚戒。
秦老生氣地用拐杖打了秦珩一下道:“你怎麼回事?”
“是我沒考慮周全。”秦珩看向陸舒沂道,“既然這樣,不如去挑一個?”
陸舒沂不知道作何反應,買婚戒要花秦珩的錢,他害怕以後還不過來。猶豫之際,葉娴從後台跑出來拉他回去拍照,陸舒沂這才松了口氣道:“爺爺,我們要去拍照,您先回去吧。”
秦老道:“你忙你的,讓阿珩送我就好。”
陸舒沂點點頭,跟着葉娴回後台去。
他走後,秦老瞥向秦珩,斥責道:“你對這段婚姻這麼不上心?”
秦珩辯解:“爺爺,我哪有?”
隻是忘了準備婚戒而已。
他自知秦老一旦發現什麼,就會緊抓着這一點不放。
但秦老沒有明說,隻是道:“我瞧着舒沂是個好孩子,你自己看着辦吧。”
秦珩道:“我知道,我先送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