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了秦珩的電腦,查看了一下A國關于那場舞蹈比賽的說明,現在仍舊在報名期,他想去是完全可以去報名參賽的。隻是沒有劇院在背後支持,他需要從海選開始闖入淘汰賽。
比賽分為單人舞劇、雙人舞劇和團體舞劇三個部分,結合三個部分的綜合比分排名,但當下的難題是,他并不能在短時間内湊足團體舞劇的人數。
最少都需要四個人成組,他該上哪去找人?
陸舒沂一時間有些洩氣,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闆歎氣,随後重振旗鼓,先填寫了比賽的報名信息,又拿起手機來在網上飛速地租了一個舞蹈室,随後又在一些招聘軟件上發布了招人的信息。
信息剛發布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找他私聊,是一個年僅二十的舞蹈生,也是個Omega。
陸舒沂看了一眼他的信息簡曆,并不是首都本地人,估摸着是來這邊上大學想給自己找些兼職工作。
他的舞團剛剛創立,沒有什麼資金來源,隻能開設一些小型的舞蹈課或者去參賽收獲比賽資金,但他還是無法保證能準時發工資。這對于急切尋求兼職的大學生來說,是很大的困難,所以對方猶豫了很久,才說要先來試一試。
陸舒沂和對方定好了時間,把面試的一些要求發給對方,約了第二天下午在舞蹈室見,基本功合适的才會留下來。
陸續又有幾人找上來,陸舒沂把他們的時間都排在了一起,等着明天一起看完省事。
做完這些,陸舒沂感到一絲輕松,伸懶腰時姜姨正好端了一盤水果進來道:“小陸先生,少爺說他今天要晚一些回來,咱們不用等他吃飯。”
“哦,好。”陸舒沂把水果接過來道,“謝謝姜姨,但您不用這麼忙,休息一會兒吧。”
姜姨應了一聲後,回到廚房去開始準備晚飯,陸舒沂叉了一個小番茄塞進嘴裡,拿起一旁的手機給紀思沅發消息:[沅沅,明晚值班嗎?]
紀思沅:[不值班。]
陸舒沂:[那明天晚上出去吃飯,我定餐廳。]
陸舒沂:[你老公來嗎?]
紀思沅:[要來吧,誰知道他,你先定四個人,他不來就算了不管他。]
陸舒沂從微信中找到他以前和紀思沅最喜歡去吃的一家西餐廳,跟餐廳老闆預約了明晚四個人的位置。
等秦珩下班回來,他跟秦珩提起這件事道:“沅沅說一起吃飯,你應該有時間吧?”
秦珩道:“好,那我回家來接你?”
“不用不用。”陸舒沂擺擺手,“我明天下午要出門,到時候直接去餐廳就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餐廳位置發給秦珩道:“你下班了就過去吧,我定的六點半。”
秦珩掃了一眼消息,淡淡開口道:“你明天出去做什麼?”
“工作啊,不然還能幹嘛?”陸舒沂笑了笑道,“我租了一個舞蹈室,想創立自己的舞團,到時候還能去參加比賽你覺得怎麼樣?我今天還在網上發了招聘信息,有好幾個人私聊我說要來面試呢!”
從商人的角度,秦珩考慮的東西有很多,甚至把一些比較極端的情況都包含在内。自己建立舞團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會有各式各樣的意外情況發生,但他不會在事情沒有發生以前打擊陸舒沂的信心,于是道:“開舞團不是個容易的事,但我相信你可以。”
在舞蹈上,陸舒沂有絕對的實力,他自然相信陸舒沂可以帶着自己的舞團參賽拿下理想的成績。上一次選拔比賽時,他沒能盡己所能替陸舒沂擺平,之後絕不能再如此。
“我也覺得。”陸舒沂想的沒那麼多,隻是顧慮着眼前遇到的一些困難,于是眨眨眼看着秦珩道:“不過你也知道,我從來都是給别人打工,還沒自己當過老闆,你教教我怎麼才能當一個好老闆?”
秦珩失笑道:“這個問題你似乎不該來問我,在我們公司員工嘴裡,我可是個剝削打工人的老闆。”
畢竟作為公司的一把手,他要有足夠的威嚴讓底下人信服,也就不在乎那些評價了。
陸舒沂撇撇嘴,不再跟秦珩讨論這事。他準備了一些面試時想要問的問題,看上去對這件事付出了百倍的心思。
秦珩想,陸舒沂就是這樣敢愛敢恨、不懼重頭再來的人,連待了那麼多年的劇院都能說走就走,如今也必然不會是因為一時興起。他是真的熱愛跳舞,真的想把一生都交給這個行業。
初見時的那一支舞,舞台上輕盈婉轉的舞步,深深地刻在心底。如果說那支舞是緣分的開始,那麼現在,他想要加深兩人之間的這段緣分。
“陸舒沂。”秦珩叫道。
“嗯?”陸舒沂擡起頭,對上秦珩的視線,一時有些怔愣。這種帶有渴求的目光,上一次見還是在秦珩易感期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往後撤了一步道,“怎麼?”
秦珩無奈地低下頭,慢慢揚起一抹笑。别看陸舒沂表面上這麼大大咧咧,但其實在某些事上,他仍舊内斂。
“沒什麼,就是想說……”秦珩頓一頓,一字一句道,“你盡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給你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