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的韓靖川略顯瘦削,不像現代那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但是身高在那擺着,加上韓靖川本身就長得很好,丹鳳眼上挑,鼻梁高挺,在現代時穿上西裝氣勢淩厲,常被人說俊美的很有攻擊性。
到了古代,一襲長衫,長發半束,雖是用的木簪,倒是恰好中和了他的那股侵略感,端的是溫文爾雅,極具欺騙性。當然,前提是不開口說話。
怎麼看都比舒樂過的日子強。
韓靖川覺得自己好心當成驢肝肺,虧他還擔心嬌氣包受委屈,哪成想人家上來就是讨伐。
見韓靖川不說話,舒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來到這破地方。到底怎麼才能回去?”
怎麼還怨他?韓靖川不樂意:“我還以為你知道。”
“我要知道還會留在這受罪嗎?要不是你當初快被雷劈了還來拉我,我能這麼慘嗎?”舒樂白皙的臉氣的發紅。
“明明是你害我穿越了!你得負責。”韓靖川一字一頓。
“我害你?”舒樂氣笑了,“你當時頭發都被電得豎來了,你有沒有常識?”
韓靖川啞然。
半晌,他尴尬地笑道:“我猜測咱們穿越和九星連珠有關,想回去可能不容易。”
舒樂一怔,他不是沒想過可能永遠回不去了,但就這麼接受現實又很難。
不過眼下總不能輕易饒了韓靖川。
“你得幫我逃走,舒家就是狼窩。”靠他自己還不知道要忍到猴年馬月。
逃走?說起來容易,古代沒有路引能逃多遠,最重要的是沒錢怎麼逃。
氣氛有些低沉,舒樂也明白錢的重要性,可是他人生地不熟,又天天被舒家人催着幹活,在這落後的古代如何快速掙錢?
舒家人欺負他,不是他不反抗,實在是本就不強健的身體因為受傷和吃不飽飯,過于虛弱,他打不過啊。
他還想過找村長主持分家,但是他穿來一周,對這個世界一知半解,也不知道哥兒能不能分出去單過,貿然提出分家有可能弄巧成拙。
“要不你先借我點。”舒樂别扭道。
韓靖川摸摸鼻子不說話。
“你怎麼能這麼窮?”舒樂絕望。
“你不是也沒錢?”韓靖川回嗆道。
舒樂歎氣:“要是能有原主記憶就好了,至少不會這麼束手束腳。”
韓靖川傻了:“你沒有原來那個舒樂的記憶嗎?”
“難道你有原來的記憶?”舒樂也傻了。
難怪韓靖川過得這麼滋潤,可真是不公平,憑什麼韓靖川能有完整記憶?
韓靖川第一次覺得舒樂太可憐了。
“我得回去了。你抓緊時間想辦法掙錢,每周至少在這裡碰頭一次。”舒樂咬牙切齒道。
雖然看到韓靖川的臉就肝郁氣滞,但是在這個破地方也隻有讨厭鬼可以求助了。
“憑什麼,這是你求人的态度嗎?”韓靖川抱胸不悅,“你我現在男男授受不親,總是見面怕是傳出去不好聽吧。哦,該不會你喜歡上我了?”
果然,再好看的臉也經不住這麼糟心的嘴,也不知道誰那麼倒黴,将來嫁給韓靖川。舒樂氣地捏緊拳頭。
二人不歡而散。
韓靖川走回岸邊重新打水回了家。
一進院子,就見韓小溪興沖沖上前:“二哥,今天還吃螃蟹?”
遭了,忘得一幹二淨,都怪煩人精。
韓靖川把水桶裡的水倒進水缸,含糊道:“今天沒抓到。”
韓小溪目露憂傷地離開了。
柳竹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韓靖川咳嗽一聲:“您有事找我?”
“靖川,你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五月的婚禮咱們得開始準備了。”柳竹張口就是一個重磅炸彈。
“婚禮?”
韓靖川大腦空空,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記憶。
“和舒家樂哥兒的婚禮啊,你是病糊塗了?”
“舒家樂哥兒?”這幾個字組合在一起他有點聽不明白。
看韓靖川還沒反應過來,柳竹有點着急:“你醒來那天還叫了他名字來着,去年底給你們定的親!”
雖說當初定親都是柳竹夫夫倆操辦的,但明明事先問過韓靖川的意思,他也沒反對,怎麼現在看起來全忘了。
韓靖川有口難言,總不能說他醒來那天喊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吧。誰成想這個世界也有一個叫舒樂的人。
他努力回憶,半晌才從記憶大軍裡扒拉出被他忽略的一個片段:去年底原主的兩個父親曾商量,如果這次縣試還考不上,就不供他繼續讀書了,抓緊時間成個親,舒家樂哥兒就挺好。
然後問原主同不同意和舒樂成親,原主知道這次縣試是他最後的機會,滿腦子隻有科舉考試,對于和誰成親根本不在乎,自是答應。
其實根本沒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