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靈默默地想着,認真忏悔,勸說自己放棄。
人各有命,被席墨盯上是祁七的命。
程玲在一邊的小房間内跟阿婆說着什麼,成功拿到了鑰匙,朝他們揮了揮手。
她走出來之後,茅草屋的門也随之關上了。
程玲手中甩了甩鑰匙,走過去,彎腰費力地開鎖。
生鏽的大鎖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卡了兩下,還是被打開了。
程玲滿意地伸手用力推開沉重的大門。
一陣塵封已久的氣息撲面而來。
程玲從時停煜的手中接過了那盞燈,放到了一邊的桌子上:“我猜你們一方面是過來看望岑老師的,一方面也是好奇這邊,剛好今天小乙和岑哥不在,我帶你們來轉轉。”
席墨想了想:“岑老闆他們不想讓我們過來嗎?”
程玲搖了搖頭:“也不是,隻是他們的輩分不算很高,帶你們容易要不到鑰匙,我來的話,沒人敢攔我。”
時停煜想了想:“所以第一天是由你來負責疊小紙船的。”
程玲一挑眉:“你還能想到這裡。”
時停煜:“在外面聽過相關的事情,一般第一天很重要。”
程玲點頭:“是這樣,所以小鎮的話,一般是由最親近的輩分最高的人來處理的,岑叔叔他們,嗯,有點意外,所以是由我來。”
她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這邊放着一些記載小鎮曆史的老物件,你們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小七,你跟我來吧。”
時停煜朝席墨點了點頭,擡步跟上程玲。
古塔内部放着不少陳列品,角落裡有樓梯前往上層。
老舊的木質樓梯,承載着兩個人的重量,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時停煜下意識扶住一邊的扶手。
程玲見狀解釋了一句:“這樓梯是有點老了,不過肯定不會出事的!”
時停煜從樓梯上看下去,剛好對上了席墨的視線,隔着一段距離,他看不清對方眼中的情緒,隻是手腕上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
“嘶嘶嘶……”
剛上二樓,耳邊就傳來這種聲音。
時停煜收回視線,看過去。
程玲按亮一邊的燈。
二樓有很多很多透明的展示櫃,裡面爬滿了各色各樣的蛇,交纏在一塊,豎瞳都盯着外來者的方向,不時吐着蛇信子捕捉空氣中的信息。
時停煜心裡咯噔一聲,面上波瀾不驚。
程玲觀察了一下時停煜的表情,并沒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害怕:“它們很溫和的,而且,都拔掉了毒牙的。”
說着,她打開其中一個展示櫃的小門,一條純黑的蛇順着她纖細的手腕,一路上爬,乖乖纏在程玲的手臂上。
程玲帶着它走到時停煜身邊,往前一遞:“你試試看,很溫順的。”
懶洋洋的黑蛇豎起身體,無機質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陌生人。
時停煜伸出手。
黑蛇朝他吐了吐信子,在程玲的視線下,乖乖地爬到時停煜伸出的手腕。
冰涼的鱗片碾過敏感的手腕内側一路上爬,纏在他的小臂上,帶着外套都多出了些褶皺。
橢圓的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
程玲眉眼彎了彎:“它性子最好了,一看就是很喜歡你,不然别人過來,它都不動的。”
“是嗎?”時停煜伸手摸了摸蛇頭,又一路往下。
指尖感受着蛇身整齊冰涼的鱗片。
程玲吹了聲口哨,攀在時停煜手臂上的黑蛇,乖乖地爬下來,自己回到展示櫃中。
時停煜腳步一動,靠近一邊的展示櫃,擡手按在玻璃櫃上:“這麼多蛇,都是那個老婆婆來喂嗎?”
程玲:“差不多吧,阿婆隻是看管它們一下,它們一般月初左右會出去覓食,一個月就出去一次,阿婆隻是看着沒有人靠近的。”
“它們雖然性格很好,但是也可能會傷到人的。”
程玲一邊說着一邊搬來兩個凳子:“坐吧,你不是很想了解那盞燈嗎?”
時停煜說了聲謝謝,坐下。
“祁七真的沒事嗎?”
吳靈擡眼看向那邊,還是覺得有點不安:“單獨找他上二樓。”
席墨拿起一個老物件放在手上仔細看了看:“不會有事的,還有,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比如嘶嘶聲?”
時停煜不是笨的,能保護好自己。
吳靈認真側頭聽了聽:“好像……有一點?”
席墨放下手中的花瓶:“沒了,現在。”
他仰頭看向二樓,上面肯定養了什麼,而且應該跟燈油有關,不然的話,不會隻讓時停煜上去的。
那十幾分鐘内,時停煜跟程玲達成了什麼約定,才造成現在的情況。
席墨收了收思緒,重新看向面前的東西。
面前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很老的物件,一邊的介紹倒是非常新,就像是前一個月剛補上去的。
其中一邊一盞小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小燈跟外面的煤油燈設計差不多,燈身線條流暢修長,很普通。
它的旁邊是另一盞是設計稍微精細一點的小燈,初步有了外面花瓣的雛形,但看不出來,具體是什麼。
再往後,是以玉蘭花為主題的小燈,緊接着慢慢過渡到蓮花,設計也越來越精緻,從花瓣的紋路到小燈把手的材質設計,裝飾什麼的,都異常細緻。
花燈這個元素在小鎮有着非常強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