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是緊鎖的,而且還有點壞了,從裡面推不開,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時停煜收回手,在這邊逛了一圈,發現這邊就真的隻有這張矮桌,沒有其他的東西。
太陽下山了,屋内有點冷。
他轉了一圈,來到矮桌邊直接坐下,手中晃了晃火柴盒,聽着裡面的響聲,不緊不慢地點燃了其中一根香插進去。
緊接着熟練地點開直播彈幕。
這不怪他,他真的是沒想到這一個副本就能超額完成教學任務。
誰知道那邊發生了問題,他就被趕到這邊來守着小燈了。
彈幕也開始抗議了。
【不會吧不會吧,你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不知道說什麼可以不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哥,給你打賞積分,别說話,别說話。】
【祁七!閉嘴啊啊,再說那些人都聽不懂的話,你這張臉都拯救不了你。】
時停煜指尖停頓在這條彈幕上,放松地支着頭,另一隻手搭在桌面上,輕笑了聲,哄小孩一樣的語調:“真的救不回來了嗎?”
尾音往下壓了壓,像是有點委屈。
彈幕停滞了一瞬,同樣的id打賞積分到本次直播的榜一。
ID也馬上改掉了——祁七的狗。
時停煜輕笑了聲:“那我上午講到哪裡了,現在我們繼續。”
彈幕很快就有人接上了進度。
狹小的昏暗的房間,一個穿着塗鴉黑T恤的紅發少年手指頓住,敲下回車鍵後,自暴自棄地躺在寬大的電競椅裡,擡手揉亂了自己的頭發。
靠,鬼迷心竅了,他在做任務!做任務,為什麼要認真聽這人講的什麼鬼課,還砸了三十萬積分進去。
一定是正常開銷,正常開銷。
他焦躁地咬住左手指尖,右手在電腦上飛速給置頂的人發消息。
“報銷報銷三十萬三十萬!”
對面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
陸知煩躁地把自己丢在床上,滿腦子全是時停煜漫不經心的笑容。
他才不想看這人呢,要不是赤日開錢讓人挖人。
誰沒事盯着一個新人看啊。
半晌對面才彈出個消息:“沒讓你打賞,公會不報銷。”
切,不報銷就不報銷呗,區區三十萬積分而已,又不是出不起這積分。
媽的,他怎麼會鬼迷心竅給這個又摳門又無聊的男的打賞這麼多積分?
這人除了臉好看點,聲音好聽一點還有哪裡好?
不行啊,他聲控,手控。
陸知在兩米寬的大床上來回滾動着,臉憋的通紅,都是這人先勾引自己在先,不然他不會莫名其妙地刷三十多萬的積分的。
反正下個副本他就能去挖牆腳的,到時候,他一定!
陸知把腦袋埋進枕頭底下,滿腦子是那人的手,遭老罪了,真的遭老罪了。
……。
“這次下手這麼狠。”
吳靈說着,想起剛剛的畫面,忍不住背後一陣發涼。
在卧室裡,血肉模糊的一個人坐着,身上的皮膚全被扒的幹幹淨淨的,鮮血淋漓,血腥味濃重得讓人作嘔。
席墨臉上嚴肅起來,沒接話。
這種程度已經不算是正常的殺人了,而是有儀式感的殺人,好像在報複什麼,這是有順序的?還是單純的準備祭祀。
谷乙他們想做什麼?
席墨轉頭看向那邊的院子:“明天還會有人死掉,但摸不清是誰,怎麼死。”
吳靈很快get到席墨的意思:“你是說,他們在準備點什麼?”
席墨點頭:“如果說昨天隻是因為仇殺,那今天這種死亡方式絕對不會是單純的仇殺,把一張人皮完完整整地扒下來要費的心思時間多多了。”
“他們在準備用人祭祀。”
第一個人煮熟了,但好像沒缺什麼,第二個人缺了一整張人皮。
席墨腳下的動作一轉,重新往出事的那邊院子走。
谷乙剛剛安排好把屍體送走現場清理得差不多才離開去找時停煜的,現場應該沒什麼東西了。
吳靈加快腳步跟上席墨。
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出事的房間内還殘留着濃重的血腥味,這是風都吹不散的。
席墨推開房門,視線落在那張桌子上。
實木桌面的一角已經被粘稠的血液浸透了,水都清洗不幹淨,一邊的椅子也是一樣的慘況。
席墨眉頭一壓,直接走進裡面的那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