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不久,她就可以永遠擺脫那裡,到時系統一定可以回來,這樣他們就不會發瘋一樣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切都會像從前那樣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不介意再等等。
想到這,她面容和藹地朝南風招招手:“過來呀。”
南風哆哆嗦嗦地過去,随即被許蘭晚扇了一個大耳光!
“你躲什麼?為何怕我?”她欣賞地看着眼前人臉上驚恐的神情,臉上紅通通一個印子,不自覺将她的臉想成李瀾的,又或是李昭秦的模樣。
禦花園百花齊放,京城中一片繁榮景象,李瀾算算日子,果然是百花節快到了。
這真是一個好日子啊。
三年前的百花宴她過得渾渾噩噩心碎至極,這次百花宴上亦有許多熟人,必會給他們一個大驚喜。
許蘭晚作為皇後,照例有權開席,不過今年陛下忽然改了形式,男女一席,由皇帝親自開席,各家大臣夫人小姐們均可參加,這就是從所未有的改變。
之前她說要等一個契機,現在這個契機來了,就在眼前。李昭秦似乎也心有靈犀地料到了,提前改了規矩與她商議。
“嗯,元殊改得極好。”李瀾笑眯眯給面前邀功的李昭秦一個肯定,他的眼神便一瞬間亮起來,李瀾出神地想李昭秦若是有尾巴此刻應當歡快地搖啊搖。
“不過我可能要先入席,到時候就看阿凰一個人的了。”
“無妨,”李瀾毫不在意,“正好讓他們都看清楚我的樣子。”
百花宴當天,各家大臣攜妻女前來赴宴,甯榮王夫婦知道李瀾今日要演一出好戲,自然捧場早早赴宴,杜輕墨與夫君怏怏地前來,想起了自己缺席的那場百花宴,從此一起歡笑的那人便棄她而去,不再歸來。
許蘭晚早早地坐在那,與李昭秦貌合神離,搞得台下大臣們輕聲議論。
沈憶作為西玄王子自然也在宴席上,他額角青筋猛跳預感有事發生,卻又說不清楚,在落座看到許蘭晚的一瞬間又心慌了一瞬。
這個人他見過,不止在宮中,而是在好幾年前的西玄,當時她作為和親的公主嫁進來,可眉目間總是透着一股陰郁愁思,那種獨特的氣質令他不由得多看幾眼。
為何,為何眼前人已出現他便有心慌的感覺呢……沈憶不自覺撫上心口,試圖壓制這種感覺。
皇帝宣布開席,卻有眼尖的大臣發現還有一人遲遲未到。
“聽說陛下新封一貴人,乃是甯榮王夫婦新認義女,與先皇後的長相簡直一模一樣……”
“什麼,還有此等事?”
“那貴人怎麼遲遲未到?”
台下議論紛紛,不少人将目光投向知情的甯榮王夫婦,卻見他們倆隻是淡定喝茶,并無其他神色。
“來了,貴人來了!”
大臣、女眷們紛紛将目光投向前頭,有一人款款而來,姿态完美無瑕地跪下行禮。
“臣妾參見陛下、殿下。”
“免禮,快入座吧。”
在她擡頭的一瞬間,衆人紛紛倒氣變了臉色。
像。實在是太像了。不熟悉李瀾的人根本分不清兩人的區别。杜輕墨原本無心看皇帝新納貴人的容貌,卻在不經意瞥見一眼的同時愣住。
坐在杜輕墨不遠處的安月同樣睜大雙眼,手上茶杯一晃,幾滴茶水晃出。
沈憶看着她倒沒有太多驚訝的神色,隻是寬慰一笑。
坐于高台上的許蘭晚默默捏緊了杯子,忍着怒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李瀾演夠了,滿意地起身落座,根本不在意鴉雀無聲的衆人各色的反應。
她坐在席上,隻是順帶看了一眼宮中的新人。
薛氏,沈氏,她目光轉了一圈,沒看見鈴音,想必是沒來赴宴。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開場便是如此大的一個驚喜,衆人對這頓飯的心思也沒那麼重了,隻是暗戳戳盯着這位貴人。
隻見李瀾神色淡定地照常喝茶,在擡眼的一瞬間衆人又迅速将眼神壓下去。
于是場上所有人都默契地拿起茶杯喝茶。
李瀾:……?
“臣婦鬥膽一問,”杜輕墨的聲音微微顫抖地出現在各懷心思的席上。
“貴人是何許人也?又是如何機緣巧合被認作義女?”
平常這麼問,她早被治罪了。夫君在旁邊也想站起來幫妻子解釋,卻被杜輕墨按下去。
她眼中都是淚水,李瀾看不得她這樣。
“臣妾京城人士,夫人或許不認得我,我的小名叫……姝凰。”
李瀾垂眸,沒敢再去看杜輕墨的臉色。
在得到答案後,淚水猛地湧出,她恍惚地坐下,眼神卻牢牢看向那處,衆人面面相觑不敢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