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蘭晚照例每月查看尊貴的皇帝陛下的留宿情況,王福臉不紅心不跳地遞上來一本冊子,然後把目光移向别處。
許蘭晚的臉色漸漸變得很難看。
什麼叫一夜都沒有?這個人是忍者嗎?!
她腦中浮現出李昭秦富有光澤的臉,臉上寫着餍足和意猶未盡幾個大字,又想到李瀾越發紅潤的狀态。
呵呵。她面無表情地把冊子一閉,完好無損地将它原路返給王福,在他走後又在宮裡發了一通瘋。
不在原來的世界就是好。可以随時随地發洩情緒。在大昭的這些日子,她幾乎都要忘卻那些痛苦不堪的往事。
果然權力是一個人最好的保養品,她想。
若是放在幾年以前,她或許還會對李昭秦這種人感興趣。看着他内心愛着那個人卻無法表露的掙紮,她會抑制不住地興奮。
後來她知道,她不過是太貪戀這種掌控别人的感覺,和是誰沒有關系。
漸漸地,許蘭晚不再對誰懷有感情。也許這種能力早在很多年前就被消磨殆盡,她承認,之前她對這個家庭還是有期待的,可是這樣的美夢被一個個巴掌輕易打倒,她在每一個失眠的晚上痛不欲生。
李瀾死的時候,她松了一口氣,可是更多的竟然是釋然。
她寬慰自己,不過是死了一個與她毫不相幹的人,死了便是死了。況且這個人擁有她所沒有的一切,所以她該死。對,她該死。許蘭晚一遍遍告訴自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早就被這樣悲催的規則所馴服。
當她再看見那張又愛又恨的臉的時候,她竟然在心中有一瞬的,慶幸。
許蘭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拼命想把這個想法從腦中驅趕。
她潛意識裡已經把李瀾當成了自己人格的一部分,也許在某一個時空裡,她就像李瀾一樣幸福,順風順水,有美滿的家庭,深情的愛人。
她自欺欺人地把自己蒙在鼓中,輕而易舉地相信了兩人有些拙劣的演技。
就像今天晚上,李昭秦熟練地宿在李瀾宮中,這個月的冊子遞過來也照樣是沒有記錄。
李瀾有些好笑,用手指輕輕抵住了面前人想要靠過來的胸膛。
堅硬的手感,她一些羞赧地别過頭去,用氣聲吐出一句:“無賴。”
李昭秦沒聽清,疑惑地嗯了一聲。
李瀾不想再看到他那張裝作委屈無辜的臉,明明知道他是裝的,她卻一次又一次心甘情願上套。
“這次……”她微微喘着氣,“你别想騙到我。”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在晦暗的環境裡顯得陰森又可怖。
又來。李瀾歎了一口氣,轉頭果然看見一雙酷似狼般幽綠的眸子,好似盯住了某個獵物。
她起了些壞心思,這次沒有再推拒,而是微微張開了嘴唇,唇珠圓潤,唇色粉嫩,光看着都能想到親上去的觸感。
眼前人屏住了呼吸,随機喘得更加粗重。
面對這樣的挑釁,李昭秦扣住李瀾的後腦勺,稱得上一些兇狠地吻上去。
是和想象中一樣的感覺,軟嫩又濕滑,令人忍不住深探。
他像極力守住自己的領地一般拼命索取,舌尖像是貪心的開拓者靈活地挑逗。
李瀾的臉紅了個遍,幹脆閉上眼睛不想去看。
李昭秦的眼睫掃在她臉上,掃得她有些瘙癢,不自覺向後靠去。
很快她就後悔了。因為後退的舉動換來的是後腦處更大的力度,她像是被猛獸死死咬住後脖頸一般禁锢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去迎合這個被不斷加深的吻。
漸漸地有些喘不過氣來,李瀾的手不斷推拒着,隻不過力道軟綿綿的沒什麼殺傷力。
她喉間不斷溢出一些呻吟,李昭秦才大發慈悲地緩了些力度,改為溫柔的舔吻。
李瀾大口喘着氣,臉上傳來濕熱感,她受不住直接倒在李昭秦的肩窩處。
李昭秦被她的小把戲逗樂,喉嚨裡發出低笑,修長的手撫住她的脊背反複摩挲,嘴上也沒停,嘬吻着她的頸窩。
“别……到時候又有印子……”
李瀾埋在他肩上悶悶地說。
李昭秦不以為意:“有就有了。”
李瀾輕輕捶打他一下,戲谑道:“你不是還要同我演戲嗎?”
李昭秦猛地想起這一茬也有些愣住了,思索了片刻後理智還是輸給了這一瞬間的情緒,他不經意地絞着李瀾的發絲:“她已經有所察覺,也沒什麼好演的了。”
李瀾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許蘭晚這幾日的閉門不見恐怕就是最好的證明,隻不過她封住了門,不僅自己出不去,還把重要的人困在了宮裡。
不過手握這麼多的籌碼,又何懼沒有破局之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