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見狀,語氣平靜:【你現在要做的是讓你的家族趕緊收尾,别讓赫舍裡氏發現不對,如此等赫舍裡氏入宮,你就能蟄伏起來,摸清楚她是什麼來曆,若是有系統,你得當心,不能在她面前暴露身份。】
衛瑤得到提醒,心裡再不甘,也隻能捏着鼻子去做。
她的一舉一動很快就呈現在康熙的面前,衛璎此時就在康熙的身邊伺候。
瞧見他毫不避諱地把内容呈現在自己的面前,衛璎吓得連忙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不知家族也研究了牛痘,皇上,牛痘一事怕是……”
“你衛家沒有能耐從赫舍裡的手中搶奪牛痘配方。”康熙冷聲打斷道。
衛璎隻覺他話裡有話,心狂跳不止,面上驚懼道:“牛痘是功在社稷的大德,它……”
康熙目光鎖住她,止住她的話:“你衛家是包衣奴才,世世代代都管皇家的點心和花木,這牛痘與醫者有關,你衛家怎會無緣無故地研究它?還就差幾天的時間就能成功了。”
衛璎聞言頓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脊梁骨,壓得她幾乎癱跪在地上。
猛磕幾個頭,将臉貼在地面,衛璎頭腦一陣風暴,聲音卻柔弱似顫道:“啟禀皇上,奴婢的堂姐幼時不僅學了琴棋書畫,還跟醫婆學了一些醫術。”
“她本人又愛讀書,百個奴婢加起來都比不上她,所以奴婢猜堂姐定是入宮後讀了不少藏書,方有了一個靈感,讓家族進行試驗,這才誤打誤撞和赫舍裡氏的牛痘相似。”
“皇上,這一切都是巧合,而正如你所說,我衛家包衣奴才出身,哪有那樣的能耐啊。”
見她身軀顫抖,如一隻受傷的小白兔,虛弱得一句話就能要了她的命,康熙危險地眯起眼,旋即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把含淚的面容展露。
“傾城之貌,冰雪才情,你姐姐樣樣都有,你作為她的妹妹,怎麼除了容貌就什麼都沒有。”
衛璎對他的觸碰有些抗拒,卻強行穩住,眸光含懼地微擡,落在他臉上。
但見他神情晦澀難明,一雙如墨的瞳孔卻倒映着淚流滿面的自己,衛璎隻覺此刻的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喉間繃緊道:“奴婢幼時又懶又饞,再加上父母疼愛,不比姐姐勤奮好學,方一無是處。”
“撒謊。”康熙目光銳利得似要刺破衛璎氏的皮囊,看清她心中隐藏的秘密。
衛璎含淚的眼似雨中清荷,美不勝收,聲音卻如落敗的荷花透着一縷絕望:“奴婢不敢在皇上的面前撒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康熙擰眉,手松開她的下巴,往她的臉頰撫摸一下,碰到一滴淚,忽覺那淚似在指尖發燙。
他猛地收回手,細細端詳衛璎的臉,聲音微冷:“朕的後宮不缺美人。”
衛璎聽此言,心裡微驚,面上卻茫然無措。
康熙見她眼中全是茫然,靜了一瞬,嗓音微沉道:“去殿外跪着。”
音調如擊碎的玉石,衛璎隻覺一股森冷之意爬上背脊,情不自禁地打個哆嗦,然後感恩戴德地叩謝康熙,匆忙去殿外跪着。
自晉升為八品女官,衛璎就一直待在乾清宮,伺候在康熙的身邊。
兩日下來,她莫名覺得康熙對她有意見。
她待在他身邊的每一刻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可今日的事一出,她驚覺康熙是另有打算,才将她升官并留在身邊。
她忍不住想康熙究竟要做什麼,她在他的眼中是棋子,還是擋箭牌?
念頭如電轉,衛璎思及牛痘一事,心直往下沉,隻因衛瑤和即将入宮的赫舍裡氏已經暴露在康熙的面前。
這兩人若是有所異動,康熙定會采取手段,她作為被康熙懷疑的人,怕是會被卷進去成為算計中的一環。
她該如何做才能自救?爬床嗎?
衛璎想到康熙那句不缺美人的話,頓時打了個激靈。
康熙那話是暗示,還是在嘲諷?她不能亂想,隻能當沒聽懂。